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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寧澤進入界山,已經一個星期,石磨村這邊發生一件大事。
夜裡,周燁周燁在家熟睡,突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趕緊起床,隔著門問話:“誰啊?”
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爹,是我們!”
聽到聲音,周燁激動萬分,立刻開門。
原來門外是他兒子還有兒媳,兩人身上髒兮兮的,不知道在哪個泥潭裡打過滾,衣服被汗水溼透,格外狼狽。
“快進來!”周燁趕緊讓兒子和兒媳婦進屋,快速關閉大門,拿門栓堵上,轉頭問道,“你們怎麼回來了?難道是郡守開恩?”
“爹,我們是逃出來的!”周燁的兒子周舫低聲說道。
“你們當逃兵?不要命啦!”周燁格外心慌。
周舫無奈說道:“您不知道,負責訓練我們的將軍太殘暴了!稍有不從就打板子,下手賊狠!去兵營的第一天,隔壁村的大壯就沒撐住,被活活打死。我已經很聽話了,只因為吃飯的時候多拿一個饅頭,差點就被打死,您看!”
他轉過身背對父親,掀起衣服露出滿是血痕的後背,看上去格外猙獰。
周燁心疼得要命,雖然爺倆都是莊稼漢,從小吃苦,可也不能把人往死裡打!
旁邊媳婦趙二孃也很委屈:“女兵訓練官也是動輒打罵,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待。兒媳身上也都是傷,只是不方便讓爹檢視。”
“沒事,爹信你們!”周燁心裡難受,“只有你們兩個逃出來嗎?”
“爹,當時我們好幾個村的私下商量,大家深夜逃出軍營,集合之後一起逃命。只是中途被發現,無奈走散,我和二孃拼了命地往回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安全!”
“此地不能久留!”周燁趕緊說道,“官兵肯定會找上門,你們不能躲在家裡,否則牽連村民,大家都要完蛋!”
“爹,我們該去哪裡?”周舫著急問道,“我們當了逃兵,郡守不會善罷甘休……”
“這樣,”周燁想了一下,輕聲說道,“趁官兵沒到,你們兩個先離開村子,往南邊走。記得孫獵戶家在哪嗎?”
“記得!”周舫點頭。
“孫獵戶被徵召後,房子一直空著,沒人住。他的床下有個藏糧食的地窖,現在是空的。你們兩個先躲到地窖裡面,千萬不要出來。等明天天亮之後,立刻前往界山找寧仙人求救!”
“寧仙人?什麼寧仙人?”周舫和趙二孃一臉茫然。
“你們被強徵當兵後,某天村裡來了一位仙家後裔……”周燁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讓他們知道有這麼一位宅心仁厚的仙人在界山定居。
得知此事,周舫夫妻格外震驚,他們不會懷疑父親的話,於是立刻出發,先到孫獵戶家躲藏起來。
兩人離開不久,郡守曹達的兵果然來到村上,舉著火把挨家挨戶敲門,將所有人聚集起來,詢問逃兵周舫和趙二孃躲在什麼地方。
村民紛紛搖頭表示自己正在睡覺,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村長周燁也是賭咒發誓,自己的兒子兒媳絕對沒有逃回家中。
詢問沒有效果,郡兵開始挨家挨戶地搜,搞得雞犬不寧。
最終沒有找到周舫和趙二孃,於是警告周燁和所有村民,若是被發現私藏逃兵,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
臨走之前,把村民糧食搜刮一空,就跟土匪過境一樣。
事實上,郡守曹達的人比土匪還壞。
之前從寧澤手中獲得食物,村民日子剛剛好過一些,結果又被郡兵劫掠,很多人嚎啕大哭,不斷喊著活不下去,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燁也是這麼覺得,曹達的人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努力安撫眾人,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前往界山找寧仙人,看他能否指出一條明路。
得知要去界山找寧仙人,村民稍微看到希望,畢竟那位仙人神通廣大,能讓大家吃飽飯。
第二天一大早,村裡老人小孩都過來集合,家裡有牛車、驢車的都牽出來,沒有的也將手推車拿出來,讓小孩坐在上面,老人親自推著。
周燁先帶大家來到孫獵戶家,將躲在地窖的周舫和趙二孃喊出來,隨後一起出發,花了半天時間,一起來到界山山腳。
以前是不敢來的,現在寧仙人住在山上,豺狼虎豹應該不敢造次。
安全起見,讓周舫這個唯一的青壯前去打探。
周舫到進山路口探查,回來之後興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