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拜拜吧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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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平緩正常地呼吸,高壓氧艙治療並不複雜,就是躺在那邊呼吸就行。
高壓氧氣並不像他想的那樣沒味道,有種很淡的酸甜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過了不知道多久,高壓氧艙治療結束了,面罩被人拿走,他又被推著去另外一個地方。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領藥叫號的聲音,叫到他的名字後身邊的司印戎起身離開。
對方拿藥回來,又把他推去另外一個地方。
雖然他跟司印戎之間情況尷尬,但他實在是對看不見的世界,未知前行的事物有本能的慌張。
他只能厚著臉皮問:“接下來要做什麼?”
司印戎冷冰冰地回答:“打針。”
虞恆倒抽一口冷氣:“要不要在眼球上打?”
從前司印戎學醫的時候跟他說過,有些眼科的疾病要在眼球上打針,他聽了之後嚇得毛骨悚然,一直祈禱自己不要在眼球上打針。
但這次的事情,他好怕真的在眼球上打。
“不是視網膜病變,不用。”
虞恒大鬆一口氣,覺得只要不是在眼球上打,他都行。
但等病床真的停下後他又想起來,往腦子裡面打可能也不太行。
當然幸好也不是往腦子裡打,一隻手把他右臂的衣服袖子往上卷,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擦在他的胳膊上。
他能感覺到是司印戎的手在做這些事情。
這是一種長久以來形成的熟悉感,他熟悉對方的動作習慣還有氣息,熟悉面板的觸感,那略顯粗糙的指紋感讓他不用看都知道,是司印戎在做那些事情。
是一種熟悉到骨子裡的感覺,他不會認錯。
冰涼的消毒結束後,他聽到司印戎低聲說:“忍著。”
有針-管刺入他的手臂,他咬著嘴唇忍耐,結束後覺得和打疫苗差不多。
打完這一針後,司印戎又推著他離開。
這次走了很長時間,一開始虞恆沒好意思問,但過了一會兒他開始感覺到有點冷時還是忍不住低聲問:“你要帶我去哪?”
司印戎冷漠道:“賣了。”
“哦。”虞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忽然就脫口而出:“那記得把我賣個好價錢,給你自己買點好的,再給我爸媽留點。”
這話一說完,他都想打自己一個耳光。
怎麼從前調-情時候經常說的話就這麼順口說出來了,也不看看他們現在的關係。
他們都分手三年了,三年!
他還提從前的事情做什麼。
從前在一起的時候司印戎的確總說他,還說你這麼笨,被賣了怎麼辦,當時他就是這麼回答的,但現在這樣說顯然不合適。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他沒辦法收回幾分鐘前說的話,只能當做無事發生。
反正他現在看不到,完全不知道司印戎的表情,可以厚臉皮。
病床在這個時候已經停下,他聽到司印戎說:“人老珠黃,賣不出去好價錢。”
……什麼叫人老珠黃,他現在才25,還是圈內有名的coser,顏值和面板能扛得住線下各種高分辨相機的拍攝,怎麼就人老珠黃。
“你——”
司印戎打斷他的話,
“上車。”
“上車?”虞恆一下被轉移了思緒,“我們這是到停車場了,你要帶我去哪?”
司印戎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你想去哪,你覺得有誰能接手現在這樣的你?”
“或者你想把叔叔阿姨叫來?”
“不叫他們。”虞恆毫不猶豫地說,“這麼點小事,千萬別打擾他們。”
他爸沒到退休的年紀,還在警局上班,不過早就退居二線,每天宣傳一下黨風黨紀,生活過得無比清閒。
至於他媽則是已經退休,現在每天的生活就是養養花草,打打麻將,不亦樂乎。
他不想因為自己身體上的事情麻煩他們,也怕他們過度擔心,畢竟一把年紀,再因為擔心出點事情多不好。
至於其他人……
他不是沒有朋友,但那種能在他失明的時候照顧他的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
朋友畢竟只是朋友,有自己的事情,而照顧視障人士的工作量可能多到難以想象,他不想剛去的時候對方本著朋友義氣收留他,後面看他一直不好嫌棄他。
那樣大家都很難看。
“要不然你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