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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已有助我大唐必勝之謀?不知沈尚書令之前可有了那對聯的下聯?”丞相高廉自然不會放過打擊對手的機會。
“你……”。沈興元雖不服氣,卻也不敢再多言。
“行了,諸卿不必再多言,適才,魏使已差人送來文比第二項的題目,就是比詩畫,魏使要求,要畫中有詩,詩能敘畫。而且,還送來一副作品,當做此次魏國參比之作。限我朝三日之後交出應對之作,到時再由魏國使團與我朝內閣共同品評,鑑別優劣。”隆德皇揮手止住兩人爭吵,示意一旁的高樂捧來一幅卷軸,當眾展開。
那畫上,畫的卻是一座青翠鬱郁的孤山,有一道江水自山間川流而出,渡口處,有三兩人正駐足遠望。遠處卻是依稀幾間覆蓋白色茅草的房屋,正升起幾縷炊煙。畫卷無論著色,還是畫意,都明顯是描述秋色,而畫題正是《孤山秋色渡江圖》。這畫明顯是丹青高手所為。而畫左角空白處,正題著一首詩。
“山色空濛翠欲流,長江?澈一天秋。
茅茨落日寒煙處,久立行人待渡舟。”
“此畫稱得是上品,這般水準,不下當世畫聖丹青子,詩更算得上是上品,應該是魏國詩壇翹楚元子嬰所做,就連寫得這字,恐怕也當在張夫子之上”。
陳文錦只看了一眼,便做出評判。
“嘶……想不到魏國居然已有堪比丹青子的畫師。我大唐向來並無詩才絕豔之人,而這字,誠如陳侍中所言 即便張東旭的字,也毫無勝算,這詩畫之比,恐怕……”。工部尚書褚懷良,也算得上當朝書法大家,一手草書直追大唐第一書法大家張東旭,看著這幅《孤山秋色渡江圖》也是不由輕輕搖頭。
隆德皇聞言,心裡不由涼了半截,大唐第一飽學之士的陳文錦,連同書法不弱張東旭的褚懷良居然都無半點信心,那豈不是說,這詩畫之比,大唐已經輸了?
“陛下不必憂慮,想我大唐,人才濟濟,飽學……”。沈興元又開始拍馬屁。
“住口!少說那些無用的,眼下都給朕想辦法找人!你若是無話可說,就把嘴閉結實些 ”隆德皇心裡煩躁,哪還有心聽他像只蒼蠅似的嚶嚶嗡嗡?
沈興元不小把馬屁拍在了馬腿上,當眾捱了訓斥,忙躬身退了回去,乖乖坐在椅子上,再也不敢廢話。隆德皇可從未曾如此呵斥過他,今天如此所為,可見陛下心中是真的憂憤至極。
“陛下,這詩畫之比迫在眉睫,急切間去尋訪高才怕是已然不及。”禮部尚書慕容灼小心翼翼的道。
“朕豈能不知?用得著你來聒噪?”隆德皇這會兒看誰都煩。“廢物!沒想到,我大唐朝堂之上,全都是廢物,連朕也是!平日佳節盛典,不是一個個都附庸風雅,做的些詩麼?還一個個搖頭晃腦互相吹捧些什麼妙,什麼好!可如今真到了讓你們吟詩作對之時,怎麼都沒了本事?想,都給朕想辦法!”
“臣等萬死,陛下息怒!”見皇帝盛怒,一幫重臣嚇得趕緊齊齊跪地叩頭請罪。
“萬死?何須萬死?若輸了此次與魏國比試,流州四城數十萬子民,就要從朕的手上割讓出去,不僅如此,朕還要把大長公主,朕最疼愛的親妹妹,親手送到魏國一個區區四品武夫手上去做續妻,這簡直就是把我大唐的臉,丟進泥地裡,還要被人再狠狠踩上兩腳。朕日後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先皇和列祖列宗?你們不是整天喊什麼萬死麼?真到那時候,朕就把你們一個一個全拖到先皇陵前全砍了,讓你們實實在在一死!讓你們跟朕一起,去向先皇,向高宗,向太宗,高祖,太祖請罪!”
“陛下息怒,臣……臣以為,既然這詩畫之比已是毫無勝算,不如主動認輸,我大唐既然已贏得之前對聯之比,縱然是輸了這詩畫之比,也不過與魏是平局,算不得輸了文比,只要能贏得第三項,我大唐還是勝出之局。”戶部尚書蘇景逸,已是兩朝老臣。
“若第三項時依舊不能贏呢?到時你是不是又會勸朕,若能贏得武比和兵比,我大唐依舊穩操勝券?”這種路數用的太多了我隆德皇早就瞭然於胸。
“陛下。”陳文錦微微抬頭開口道:“陛下,如今還有三日之期,臣以為,不如先派人持此畫遍傳國子監諸太學士,再張掛於弘文館閣下,使京都所有人都能去觀摩,張榜已徵能應對之人,想我大唐士子何止萬數?其中有能勝出此作者,也未可知。說不定真能再有如北寧郡王者出現呢?”
隆德皇覺得自己這會兒頭更疼了,聽完陳文錦的話,也只好長嘆一聲:“唉!准奏,就依你所言,高樂,派人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