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悲劇永不謝幕 (第1/2頁)
照花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與孩子之間聯絡的臍帶。厚實的床套逸散著刺鼻的血腥味,興許連屍體腐臭的味道也能掩飾得完美。
她艱難地站起身,持著刀,對準門後焦急等候的織田作之助。
如法炮製,在織田作之助手臂劃個傷口是最高效的方法,而世初淳一看見他的臉,望進他擔憂的眼神,就沒辦法對著摯愛之人下手。
她收起匕首,牽住監護人手心,“你會跟我走的吧。”
“治療完成了嗎?”
紅髮青年看向她身後,佈滿鮮血的被褥下,躺著個模擬的人形娃娃。旁邊連著灰白色的帶子,連紅色的胎毛也製造得十分相似,要不是被被子捂著,一動不動的,他還真會以為那是個剛出生的孩子。
“嗯……”虛弱的女人應和著,抓住他的衣襟,“我走不動,父親抱下我吧。往出口走,越遠越好。”
織田作之助無不照做。
枯枯戮山的建築群太大,多少個暗道、密室全能裝下。枯枯戮山又太小,與之不合的理念統統會在源頭處被扼殺。
獲救的希望與牽累他人的恐懼,來回地拽著心中的天平。堵得慌的心口,喉嚨發乾欲嘔。下半身溼漉漉的女性,全身蔓延著濃重的未消散的血腥氣。而基礎常識被修改的紅髮青年,對此渾然未覺。
他們路過準備菜餚的出發,慌亂的擺盤揭示著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混亂。織田作之助取了個精巧的蛋糕放進女兒嘴裡,粗糙的手指從溼軟的口腔內抽出。
他記得孩子喜歡吃甜食,座右銘是甜滋滋的美食能令人恢復精神。他想要女兒打起精神一點,可自她生病啟動治療伊始,世初總是懨懨的,像是一株被風雨打彎的小草。
大朵大朵的一串紅在孩子嘴邊綻放。鮮豔的花骨朵紅到耀眼。
給枯枯戮山的少爺們籌備的料理,於普通人而言,即是致命毒素,遑論是剛生產完的孕婦。對此一無所知的織田作之助,沉迷於他所見的幻象,人由衷地讚歎著,“好多花啊。”
“是嗎?漂亮嗎?”本就是強弩之末的世初淳,肺都要咳出來了。聞言,她鬆開捂住嘴巴的手,想著那她就不擦了,反正已經是最後了。
“很漂亮。”什麼東西在他的孩子身上,都是漂亮的。“不過現在不是冬天嗎,怎麼會開那麼多的花?”
“是為了慶祝吧。”慶祝我們終將獲得自由。
紅髮青年想了想,俯下身,要叼起其中一片花瓣,獻給他的女兒。護食的孩子捂住花朵們,不讓他碰。
新聞報導裡常常有父母自殺,擔憂留下未成年的孩子孤苦無依,就帶著他們一起自殺的訊息。古文書籍裡有成年的子女,災荒之年拋棄長親,揹著父母到大山丟棄的記載,那麼,落到他們身上呢?
是憂慮她死後,織田作之助會遭到更大的打擊報復,寧可就此違背初衷,深陷致命的纏綿,讓雙方交換終末的甜蜜,一同歸西,還是任憑天高海闊,放他自己走?
沒有人能替他人做出捨棄生命的決定,血脈親系亦是同理。
“世初,你的臉好白。”
“我敷了粉。”
“你的手好涼。”
“父親捂捂就熱了。”
“你的聲音怎麼越來越小?”
“我好睏,想要睡覺。父親和從前一樣哄哄我吧。”
女兒久違的撒嬌,織田作之助很是受用。他的大女兒哪裡都好,就是成熟過了頭,不肯叫人擔心,一意孤行地自己前行,往往叫人更加操心。
他換了個手勢抱著孩子,一手拍著她的背,嘴裡哼唱著十年如一日沒有進步的搖籃曲。
恍惚間,世初淳好像回到了曾經租借的小出租屋。
那時環境惡劣,資金不足。織田作之助沒加入港口黑手黨,沒遇見太宰老師和坂口先生,冬天大雪,室內取暖裝置不足,兩人一齊裹著條被褥。
世初淳很怕冷,不動也抖。織田作之助身強體壯,總是先用大半條被子裹住女兒,每天晚上給她暖手、暖腳,等孩子全身煨暖和了,她睡踏實了,再把人抱在懷裡,裡三層外三層和自己裹在一起入睡。
回想起來,最貧困的日子,竟是最和美的,直教人感慨世事弄人。
繞了好幾小時的路,終於來到室外。屋外大雪紛飛,許久不見的日光明亮到刺眼的地步。被封鎖了感官的紅髮青年,手放在不曉得誰人破壞的大門上,腳要邁出去,雙手抱著的軀體紋絲不動。
他下意識地抱緊了,有溼潤的水液無意識地滑落下巴,是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