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夏夜出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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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口語成績和文體成績也從上一次的c,進步到這次的b+。
她心底裡仍憋著一股勁,日復一日把時間和精力全部用在學習上。
也因此,一學期過去,她和班裡同學沒怎麼說過話。
剛開學時對她示好的幾名同學,久而久之也覺得她難相處,懶得再費精力。
時間轉眼到高二下學期,2013年5月。
學校即將舉辦校園藝術節,各班學生都爭相表現。
三班班主任郝一齡請了病假,群龍無首,班裡沒多少人對藝術節上心。
班長鐘意趁著剛下課人齊,上臺進行第三次動員,“大家,多少還是報兩個節目嘛,咱班完全不露臉,到時候郝老師知道了會失望的。”
底下一個男生說:“報了名又拿不到名次,那樣不是更失望。”
眾人噤聲。
上學期的運動會就是這樣,一群人原本信誓旦旦說要給三班拿榮譽,要給郝一齡爭個最佳班主任,最後心氣倒是夠高,實力卻沒跟上,整個班的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直沒緩過來。
鐘意笑得苦澀,“話是這麼說沒錯……我是班長,我帶頭報名一個芭蕾,你們再考慮考慮。”
底下沒人接話,她灰溜溜離開了講臺。
下午放學,教室裡除開值日的兩名同學,就只剩黎悅夕和鐘意。
黎悅夕挪到鐘意桌邊,低低喊了聲:“班長。”
她從不主動和人打交道,鐘意有些驚訝,“怎麼了?”
她咳了聲,望著值日的兩名同學離開才說:“藝術節,我可以報名嗎?”
鐘意愣住。
黎悅夕擺擺手,“不行的話就算了。”
“不是,”鐘意連忙說,“你想報什麼節目?我馬上給你登記。”
她沒底氣地問:“唱歌可以嗎?”
她沒生長在那種有餘錢去學習鋼琴、芭蕾之類課餘愛好的家庭,唱歌也僅限於隨口哼一哼,沒有過任何正式的學習。和別的同學能流利說出好幾門外語,能在大型鋼琴賽事拿好成績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可郝一齡對她很好,從轉學來第一天給她飯卡,讓她準點吃飯開始,總會關心她在這裡習不習慣,冬天還借自己的厚外套給她穿,看她學習跟不上也總犧牲自己業餘時間幫助她。
她不想讓郝一齡病假回來之後對三班失望。
鐘意點頭,“當然可以!”
黎悅夕衝她彎唇笑了笑。
第二天開始,她利用午休時間一個人在舞蹈室練習唱歌。
剛唱了兩遍,舞蹈室的門被推開。
鐘意走進來,“找你一圈,原來一個人躲在這兒。”
她沒有演出經驗,忽然被人聽見唱歌,臉頰一燒,有些難為情,“我唱得不太好吧……”
鐘意給她遞了瓶水,“不會,我覺得很好聽,我陪你一起練。”
連續好幾天,兩人結伴吃午飯,吃完就往舞蹈室跑。
班裡的人也漸漸知道了她們倆仍然在為藝術節、為三班而努力。
十七八歲,正是年少義氣的時候。一群人受了鼓舞,也爭相報名參選。
包括葉杉青。
他從那次才算真正認識了這個女孩,原來她不像別人說的,只會獨來獨往悶頭不領任何人的情。
她只是,有自己的處事方式。
也是從那次,他開始注意她。
不同於普通同學的注意。
最終,黎悅夕那個平平無常的歌唱節目沒被保留到終演。
演出當天,她和其他同學一起坐在觀眾席。
倒數第二個節目是鋼琴獨奏,各班報名的節目裡都有這一項,最終只有葉杉青一個人入選。
大禮堂寬闊中透著森嚴,悠揚的琴聲蔓延至每個角落,讓人不可控地沉浸其中。
葉杉青穿著熨燙平整的黑色燕尾服坐在臺中央,黑白琴鍵在他修長指尖彈動。側臉映在追光下,乾淨得像山間泉水。
整個人氣質優雅,和平日裡在教室和球場見過的模樣截然不同。
黎悅夕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那麼招學校裡的女生們青睞。
平時咋呼是咋呼了些,這會兒看來,也是有吸引人的地方的。
她揉了揉鼻尖,視線靜靜落在他身上。
似乎就是從那天起,她再和他對上視線,不論表面裝得如何淡然,胸腔裡的心跳卻根本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