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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年一行踏上了歸程。
威廉姆兄妹奉命送行,一直送到百里之外。
分別之際,趙延年再一次勸威廉姆歸漢。但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問了威廉姆一個問題。
“如果我們沒有戰成平手,而是我勝了,伊稚邪會怎麼對待你?”
威廉姆苦笑。“那我就算還能留在草原上,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受到尊敬了。”
趙延年點點頭。“隨我歸漢吧,我們漢人不以成敗論英雄。”
“的確如此。”李巨附和道:“你可能聽說過西楚霸王的名字。他雖然戰敗自刎了,依然是無數人心目中的英雄。伊稚邪雖然奪了單于之位,卻沒有單于的胸懷,他支撐不起匈奴人的野心,必將為我漢軍擊破。”
他看著威廉姆。“你是願意保護伊稚邪,死於趙君之手,還是願意隨趙君取伊稚邪首級,拜將封侯?”
威廉姆還在猶豫,弗裡達忍不住說道:“異族也能封侯?”
“匈奴人都可以,你們當然也可以。”
弗裡達轉頭看向威廉姆,眼光炙熱。威廉姆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我不能這麼做。”他又對趙延年說道:“如果趙君不嫌棄,帶上我的妹妹吧,讓她幫你餵馬。”
趙延年看著弗裡達,還沒做出決定,弗裡達已經搖頭拒絕。
“你不去,我也不去。”
威廉姆俯下身體,用他們的語言低聲勸了弗裡達半天,弗裡達還是搖頭拒絕了。
她一直戀戀不捨地看著趙延年胯下的黑馬,從頭至尾沒看趙延年一眼。
趙延年想了想,咬咬牙,跳下馬,走到弗裡達面前,將馬韁遞了過去。
“我們換馬吧。”
弗裡達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著威廉姆。
威廉姆也很吃驚,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趙延年。
趙延年又說了一遍,然後笑道:“你們如果隨伊稚邪入塞,最好離我遠一點。下次再被我搶走,我可就不會還了。”
威廉姆大喜過望,隨即翻譯給弗裡達聽。弗裡達喜極而泣,縱身下馬,緊緊抱著黑馬的脖子,親吻了兩下,隨即搶過韁繩,翻身上馬,踢馬飛奔而去,不給趙延年反悔的機會。
威廉姆不好意思的攤攤手。
趙延年笑笑,沒說什麼,接過弗裡達的坐騎,翻身上馬,與威廉姆拱手告別。
——
趙延年一路急行,連夜趕路,第二天中午,就趕到了諸聞澤。
他們與王賁分了手,各回本郡。
臨別之前,王賁向趙延年表示感謝。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次如果不是趙延年神勇,震懾住了伊稚邪,他們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他希望匈奴人入侵時,如果有可能,請趙延年增援雁門。
趙延年沒敢答應。
他現在不是普通一卒,而是受李椒節制的鷹擊校尉,不能隨意跨越郡界。
漢軍的軍法嚴苛,稍有差池,不僅無功,還可能有過,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牽連其他人。
天黑之前,他們回到了且如城。
剛進城,他就收到訊息,李椒就在城中。
趙延年不敢怠慢,第一時間來到李椒面前,和李巨一起彙報了整個過程。
李椒聽完,皺著眉頭,沉思了良久。
見李椒神情凝重,趙延年也不便多說,只能靜靜地等著。雖然他自問盡心盡力,但第一次正式的偵察敵情,難免會有所疏漏,並不敢自以為是。
“你們說,伊稚邪有幾分進攻的可能?”李椒說道。
趙延年和李巨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詫異。
這還用說嗎,伊稚邪幾乎百分之百的要進攻啊,除非朝廷安排援軍。這幾乎是手拿把掐的事,有什麼好猶豫的?
李椒看看趙延年,又看看李巨,無聲地笑了。
“你們覺得他肯定會來?”
“是的。”趙延年老老實實地說道,李巨也跟著點了點頭。
“那你們覺得,他有幾分可能會全力以赴?”
趙延年搞不明白李椒的意思,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伊稚邪既然要攻,又豈能留手?
李椒嘴角輕挑。“我倒是覺得伊稚邪是虛張聲勢,就算來,也只是淺嘗輒止,不會深入。”他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他的憂患不是我大漢,而是匈奴內部。”他停下腳步,看著趙延年。“更準確的說,是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