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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已經送過一次禮物,這會兒又添上臺車。
他從夏理身上起來,留戀地親對方眼尾,食指勾著指節,小朋友一樣捉夏理的手玩。
這期間,夏理始終盯著天花板出神。
春情流瀲的臉上矛盾地嵌著雙倦怠的眼睛,半垂下眼簾,好輕好微弱地由徐知競的動作牽引著顫動。
夏理搞不懂喜歡。
徐知競讓他以為‘喜歡’是單方面強加的情感,向他人施壓,換取自身一時的滿足。
他更想要愛。
不寬泛也不冗雜,溫暖地分隔出一片專屬的靜謐地帶。
夏理想到這裡便又嘗試著從徐知競身上搜尋。貓咪似的搖著尾巴爬過去,挨在主人肩上,歪起腦袋打量對方的表情。
他開始思考自己與那匹弗里斯蘭究竟有什麼區別。
特別是當徐知競貌似深愛地將手按上他的後腰,又或乾脆卡住他脖頸的時刻。
愛慾催生的本能將人變成最原始的動物。
褪去全部偽裝,只剩下鋪滿面板的薄汗,充耳的喘息,以及四散飄遊的,好像永遠都無法再聚攏的思緒。
小馬駒可以無憂無慮地奔跑在馬場,甚至還有額外的假期。
但夏理卻只能被困在徐知競身邊,望不見終點地接受所有他實際上並不需要的禮物。
夏理清楚地明白自己看上去多麼不知好歹。
可他就是沒有辦法從童年的記憶裡走出來。
紀星唯暗示他去享受財富帶來的快樂,去享受徐知競的年輕英俊,以為他不明白世界上還有許多人望而不得。
夏理很認真地嘗試了,卻仍只體驗到痛苦,以及一種脫離妄想,徹底掉入現實的森然的清醒。
他恍惚去牽徐知競的手,將五指擠進指縫,扣著對方的手背淺淺抽噎。
陷在被褥裡的軀殼光豔而靡麗,嗓音倒輕絮,純真地呢喃,暈眩失衡都不忘向製造出這些苦澀的人索吻。
徐知競玩過一輪又拆了個新的套,並不立刻繼續,而是先攬著夏理說情話。
他們貼得很近,像小時候的夏天,躺在午□□院竹編的搖椅上。
徐知競的手臂從背後環到身前,攏住夏理的雙手,幼稚地把它們捧到正對心臟的位置。
他們那時穿著乾燥的棉質t恤,此刻卻汗涔涔地讓面板緊貼在一起。
夏理說不出為什麼又有點想哭,聞到室內令人作嘔的氣味,還有更熟悉的,徐知競身上像北山街的大院裡一樣乾淨的草木香。
他於是帶著徐知競的小臂往上移,停在自己的頸前,惶惶垂下腦袋,試圖以吮吻對方雙手的方式為自己帶來一些安定。
“徐知競。”
“嗯?”
夏理停了一會兒,側過臉,靠向了徐知競的掌心。
——很久以前,我好像真的喜歡過你。
時間開始隨著回憶坍縮,在夏理的腦海中被擠壓成萬物最初的奇點。
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徐知競便輕柔地擠了進來,一點點將久遠的過往與現實破開,重新退回到無法被定義的身份中。
“我們等會兒去市區。”徐知競拍拍夏理的腰肢,低聲說,“轉過來,我要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