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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競來午睡,兩人就緊挨著靠在微涼的竹木上,聽保姆講繪本上天馬行空的童話。
彼時徐知競用尚未長開的小小手掌捧夏理的臉頰,純真爛漫地說要永遠和夏理在一起。
夏理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還補上一句:“那你要和我結婚才行,那樣才可以一直在一起。”
思緒到了這裡便停滯,混沌地於現實重聚,爬回正被徐知競玩得戰慄的軀殼。
夏理艱難地回眸,摩挲著抓緊對方肌肉勻稱的小臂,掌心貼住脈搏,搖搖晃晃追索徐知競的目光。
所謂的青春熱忱,放縱迷戀,肆意且難以掐滅的愛慾被陽光照成對方眼中通透而聖潔的星點,變成汗珠從髮梢墜落,熠熠又好像稍縱即逝的流星。
夏理被玩得幾乎忘卻時間,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體會到興奮感一遍又一遍地堆積,崩潰,反覆遊散,攢聚,換來或許都不是出自他本意的低叫。
他叫徐知競的名字,再後來被逼著一聲聲地叫徐知競‘哥哥’。
總是冷清的嗓音披上了慾望,碎雪清霜一般,簌簌地掉在夏天,融化在異國好像永不消逝的高熱之中。
——
“徐知競,我想吃冰淇淋。”
兩人玩過幾輪,夏理貓一樣伏在徐知競懷裡,突然抬起眼,沒頭沒尾地冒出這麼一句。
睫毛上的眼淚還沒有幹,一簇簇將它們粘起來,襯得那眼神愈發無辜,純情得好像先前用舌尖塗抹對方面板的並非是他本人。
徐知競促狹地眯起眼,揣摩似的不作答也不拒絕。
他的手掌沿起伏懈慢地爬過夏理的背溝,末了停在蝴蝶骨中央,摩挲著回答:“好啊,現在去買。”
夏理根本站不起來,肩背被攬緊了,腿上也還溼噠噠掛著尚未乾涸的濁液。
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想吃冰淇淋,他只是有點想要回到小時候,要一種如今的他難以準確描述的愛。
“我們這樣算是什麼關係?”
夏理的提問不是質問,僅僅表達疑惑。
他說完便攀上徐知競的肩膀,用左手握住右臂,很迷茫地再一次趴到對方的頸側。
夏理對徐知競的抗拒似乎已經轉變為麻木,與其說他痛苦,倒不如說他從中翻出了罕有的正向情緒,並放任自己沉溺與享受。
詩人歌頌愛情,讓所有精妙華麗的語句圍繞其展開。
對於晦澀的,以交易為形式的情感卻始終得不到定義,任夏理在腦海裡翻來找去,也見不到絲毫指引。
他於是求助徐知競,把所有混亂汙穢的行徑織進一句平淡的話裡,安靜地獻吻,等待對方施捨一個答案。
“可以給你買冰淇淋的關係。”
徐知競笑著回答,換來的同樣是夏理短促的輕笑。
‘喜歡’和‘戀愛’對於徐知競都是可以隨意說出口的詞彙。
可每每到了這樣的時刻,它們又如同憑空從詞典上消失了一般,變為夏理記憶中的一段錯覺,一次虛無縹緲的妄想。
徐知競當然要有最好最圓滿的人生,陪著夏理留在佛羅里達都已經算是計劃外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