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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甚在意。
唐棠剛回後廚,正準備開始料理草魚,便聽到大堂內有熟悉的人聲傳來,她擦了擦手,決定還是先去招呼客人。
果不其然,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儒一僧,書生身著青色長衫,風姿清雅,說不出的從容淡定,彷彿不論順境逆境都能行事由心。而他旁邊的僧人則袈裟敞開,自在悠然,恰似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彌勒佛,正是蘇軾與他的損友佛印。
“抱歉,又來唐棠姑娘這裡叨擾了。”見到從後廚過來的唐棠,蘇軾清聲打著招呼。
“你這說的什麼話。”還沒待唐棠開口,佛印撇嘴說道,“人家開的是食肆,你這天天來,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是吧?”
“是是是。”唐棠笑著點頭,佛印總愛跟蘇軾唱反調,倆人在食肆裡鬥嘴也是常有的趣事,“東坡先生現在就想嚐嚐西湖醋魚嗎?這魚剛從池子裡撈出來,正新鮮著呢。”
“倒也不是太心急,不如……”蘇軾微笑說道,剛想說先來兩樣小菜墊墊底,卻被佛印揭穿了老底,“掌櫃的!你別看他在這故作矜持,他這一路上唸叨這西湖醋魚好多遍了,聽得貧僧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您就行行好,快把這魚端出來吧!”
“咳咳!”蘇軾在這裡假裝咳嗽,也沒法打斷佛印的吐槽,只好尷尬說道,“我只是好奇,這魚既然以西湖為名,也被當作杭幫菜的典範,怎麼會惡評如潮呢?”
不論是草原上的烤羊、酥酪,中原的麵點、油炸,又或者是江南出產的魚蚌、蝦貝,都能在杭城找到蹤跡。天下酒宴之盛,未有如杭城也,這便是蘇軾當年對杭州美食的盛讚。
此地後世也是文人如鯽、名流雲集,按理來說美味佳餚應當數不勝數。偏偏蘇軾前些日子翻閱後世雜記,卻見往來遊人對杭城美食頗多譭譽,甚至稱其為美食荒漠,尤其以西湖醋魚受到非議最多,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此,蘇軾便專程到忘川食肆,請唐棠做一道西湖醋魚讓他瞧個究竟。
“貧僧也納悶,這魚究竟要做到如何難吃,才能令人感嘆像是糊了一嘴的湖泥。”佛印也忍不住笑道,“甚至還有人說,這醋魚又腥又酸,一口下去像是在跟泡在醋罈子裡的千年老魚精接吻,這比喻實在有趣得很,倒是讓人好奇這究竟是什麼滋味了。”
“那還請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後廚。”唐棠眉眼彎彎,也忍不住開玩笑道,“不過,我可沒有自信能做得那麼難吃。”
自古江南被稱作魚米之鄉,魚尚在稻米之前,而去江南人家赴宴,必是無魚不成宴,賓客們見不到這最後壓軸登場的魚菜,這一方江南食事便算不得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