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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開始冒汗,我把手伸進池遷後背摸了摸:“阿卷你熱不熱?”得,我也脫口叫他阿捲了。
&esp;&esp;“要不要把外套脫掉?”
&esp;&esp;他抱著有他半人高的枕頭搖搖頭,嚴肅地說:“太奶奶說了,剛出汗不能脫衣服,會感冒的。”
&esp;&esp;我這是被兒子教育了麼。
&esp;&esp;手上兩個購物袋,背後扛了一床棉被,池遷的書包也裝滿了一點通參考書和鉛筆盒,我們像從伊拉克逃難來的人,在路人的側目中爬上老舊的筒子樓。
&esp;&esp;把東西放下後,我揉了揉膀子,池遷正在新買來的被子裡翻來滾去。
&esp;&esp;“我去買菜,你看家好不好?”我問他。
&esp;&esp;“我和你一起去。”馬上就彈起來,拋棄了柔軟的被子。
&esp;&esp;走到菜市場碰到了熟人。
&esp;&esp;當然這個熟人是相對而言的,看到對方那麼熱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卻連名字也記不起了。
&esp;&esp;我最熟知的記憶要十幾年之後才會發生,昨天見到頭髮烏黑沒有禿頂的父親都還不習慣好久,因為記憶中的父親明明已經白髮蒼蒼,耳背聽不見別人說話,從街頭走到街尾都要停下來歇好幾次。
&esp;&esp;看到眼角沒有細紋、面容清秀的衛衡都不免愣一下,更不要提交情平平的其他人。
&esp;&esp;“陳老師,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年輕的姑娘笑著說。
&esp;&esp;聽她這麼問就好了,除了學校的同事和學生家長,一般不會有人叫我陳老師。而且她那麼年輕,應該是新分配過來的實習老師,因為我教的是高中,她這個年紀肯定不會有個念高中的小孩。
&esp;&esp;“前兩天回來了。”我假作熟稔地笑,雖然完全想不起她的名字,“我昨天回了學校一趟,都沒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