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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強賣啊!”
一旁的蔓菁面露懼色,心想,大娘子胡言亂語了,可別真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附身。
但轉念一想,也不用太憂心,三日後,鴻福寺見分曉。
當天夜裡,陸桑桑失眠了,直至晨曦微露,終於在內心掙扎中想通了幾分。
已婚而已,多一個男人罷了,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於是第二日清晨,陸桑桑頂著一雙略顯青黑的眼圈,半倚在塌上,向蔓菁招手,“蔓菁,你且過來。”
蔓菁忙放下手中的針線,走到她身旁,低聲問道:“大娘子可有什麼吩咐?”
陸桑桑沉吟片刻,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自然的輕鬆,“任白……我的相公,是個怎樣的人?”
要處理多出來的這個男人,自然得先知己知彼。
蔓菁聽了微微一怔,不禁露出幾分驚訝,“大娘子,這才想起來問姑爺?”
“咳。”陸桑桑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敷衍道:“畢竟成了親。”
蔓菁忍不住笑了笑,低聲道:“大娘子真是有趣。不過可別叫‘相公’,那是那些不正經的人才用的詞。得稱‘官人’。”
“好好好,官人。”陸桑桑點頭,心中卻忍不住吐槽:古代稱呼真麻煩。
蔓菁娓娓道來:“姑爺名叫李林竹,字勉之,比大娘子年長四歲,是李家二房獨孫獨子。”
“獨孫獨子?”陸桑桑挑了挑眉,耀祖?
蔓菁點頭,“可不是?李家是醫藥世家,如今的老太太便是官人的祖奶奶,當年官人的祖爺爺以孤兒的身份入贅了李家。雖然老太太年事已高,但依舊掌管全家事務。”
陸桑桑摸了摸下巴,示意蔓菁繼續說下去。
“老太太膝下有兩子一女。女兒早年嫁入宮中,兩個兒子……”蔓菁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其實其中一個是庶子,年長於官人的祖父,後人便是李家的大房。”
明白了,這大房跟老太太沒有血親。陸桑桑輕輕點頭。
蔓菁接著說道:“姑爺的爺爺奶奶都去世的早,只留下一個兒子,便是姑爺的父親。姑爺的父親多年前遊醫時不幸失足跌落山崖,也沒了。母親王氏,便是如今的太太。”
“嗯,那太太是什麼來歷?”陸桑桑好奇地問道。
“太太是城東錢莊王家嫡女,孃家本也算富庶之家,只是去年出了些事……”蔓菁語氣漸低,目光含著幾分為難。
“出了什麼事?”陸桑桑追問。
蔓菁輕嘆一聲,“具體的事兒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全家被流放,太太的侄女為了逃避流放,做了某高官的侍妾,卻因受寵遭嫉妒,懷了孩子後被府中大娘子逼墮胎,從此無法再孕。”
“什麼?”陸桑桑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太慘無人道了吧。“既然如此,太太為何不直接讓兒子娶了她?”
蔓菁驚呼道:“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兒誰家太太也不會做啊!”
見陸桑桑還是一臉疑惑,蔓菁以為陸桑桑問錯了字,是【納】,而不是【娶】。
想到此處,蔓菁低聲回答道,“太太本想以良妾的身份抬進來,但據說李二郎一直以自己未娶搪塞了大半年。大娘子與他完婚後,太太又念起了這事兒,只是李二郎藉口遊學離了家,這才擱置了。但耐不住幾日前,太太又動了心思。”
陸桑桑愣了一下,咂了咂嘴,忍不住用自己的話吐槽:“這男人,是不近女色麼?”
蔓菁聽不懂她說了什麼,誤以為大娘子語氣中透著些許無奈,便低聲勸道:“大娘子不必煩心,姑爺新婚後雖未常伴左右,但心性端方,將來也總歸會回來的。”
陸桑桑聽了,只能訕笑:其實可以不回來。
哦不,最好一直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