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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震住,怔了片刻。好小子,說不過就比聲音是吧?
她也加大音量,繼續追問:“怎就有愧了?一沒偷,二沒搶,你祖爺爺入贅,又靠醫術封官,你祖奶奶在他去世後獨自撐起了家業,你爺爺擴充套件家業,你母親守成穩固。這偌大的李家藥鋪,十成中怕不有八成是你的血親打拼出來的。他們願留與你,又有何愧?”
李林竹聽罷,卻冷冷一笑,眼神中藏著某種難言的情緒,低聲道:“若說,這財富本就是偷來的呢?”
任白芷眉心一跳,先是一愣,隨即挑眉反問:“如何,太醫局丞的官位是偷來的?還是翰林醫官的名聲是偷來的?”她本以為他不過是逞口舌之快,不料對方卻並未回應,反而神色複雜,沉默許久。
這下,任白芷終於察覺,他或許並非信口胡言,而是心中真存某種執念。
她抿了抿唇,放緩了語氣,試探著說道:“任何問題,都該先問清‘是否’,再問‘怎麼辦’。”
這小子心性單純又良善,可太容易被人利用了。
可李林竹只是擺了擺手,似不願再糾纏於此:“罷了。飯已吃得差不多了,我收拾了東西,咱們早些歇息吧。”
“誒,別忙著收啊,我還沒吃完呢!”任白芷眼珠一轉,瞥見桌上那壺酒,腦海裡浮現出那日撞見他與客喜醉酒的場景,頓時計上心頭。
她用筷子按住他正欲收走的盤子,含笑道:“這酒若不喝豈不浪費?要不,咱倆對飲幾杯如何?”
她故意語帶輕快,眼底卻帶著幾分狡黠。
李林竹見狀,雖心知她意在轉移話題,終究還是被她這般胡攪蠻纏逗得唇角微揚,嘆道:“你這老狐狸可悠著點,這酒很醉人的,別想套我話,把自己套進去了。”
“誰要套你話了。”任白芷被戳中心思,微微紅了臉,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窘迫。她端起酒壺,熟練地給兩個杯子滿上,隨即舉杯說道,“來,我先乾為敬!”
說罷,閉著眼睛將酒一飲而盡,心中暗暗打氣:只要我喝得夠快,這酒精就追不上我!
李林竹見她如此爽快,覺得自己作為男子,若是不幹這杯,豈不顯得氣度不夠?於是,他也一口悶下。然而,酒杯落桌不過片刻,他的眼角便悄悄染上了一抹紅意。
任白芷瞧見,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喲,這位小少爺,果然酒量不行。
她強忍笑意,嘴角微微一揚,繼續將他的杯子默默倒滿,舉杯又是一飲而盡。
如此來回幾輪,酒杯之間的清脆碰撞聲尚未完全消散,李林竹已經搖搖晃晃起來。他伸手撐住桌沿,低頭掩飾著輕微的晃神,卻顯然比平日多了幾分遲緩。
“李林竹,你醉了麼?”任白芷試探著開口,眼中卻帶著促狹的笑意。
誰料,李林竹抬起頭,臉頰微紅,眼中卻帶了幾分不容置疑的認真:“你分明比我還小,怎麼能直呼我名?應當叫我勉之,哥,嗝!”
說完便打了一個好大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