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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接近劉衍峰,試圖降低對方戒心。劉衍峰對劉煒的體貼無動於衷,依舊毫無反應。
&esp;&esp;當劉煒與劉衍峰的距離只剩不到一隻手臂時,劉衍峰突然轉頭。他陰暗的眼瞳沒有與劉煒的視線相交,他的視線直直落在劉煒的揹包上。
&esp;&esp;劉煒從沒想過自己可以親眼目睹從極靜至喧囂的剎那。劉衍峰本對周遭人事物視若無睹,即便劉煒殷切呼喊著他的名字,依舊維持一種「死物」感。然而當劉煒逐漸靠近他,劉衍峰的狀態登時大變!他的五官扭曲,渾身顫抖,雙手環胸將自己進可能往角落塞!他的行為無不彰顯著他並不想要劉煒接近自己。
&esp;&esp;「峰哥!你怎麼了?是我,我是煒煒呀!我不會傷害你的!」
&esp;&esp;劉煒慌張至極,他儘可能讓自己比前一秒更加溫順、無侵略性,盡己所能讓劉衍峰信任自己。
&esp;&esp;他的努力沒有獲得諒解,陷入癲狂的封閉世界的劉衍峰以無比嘶啞的聲音不斷咆哮,劉衍峰沒有亮光的雙眼讓劉煒產生既視感。
&esp;&esp;劉煒從劉衍峰的眼眸看到劉正雄與劉筱馨,那種不顧旁人的瘋狂火光如今在劉衍峰死寂的眼瞳同樣顯現。
&esp;&esp;明明不一樣,為何無比相似?劉煒放棄掙扎,停下動作,啞然看著顫抖的劉衍峰。
&esp;&esp;「你……要不要試著坐在旁邊,不要直接接近他?」
&esp;&esp;黃思凱搬了張椅子,順勢將劉煒背在身上的揹包卸下。劉煒不覺得這招管用,但依然從善如流遵照黃思凱的建議。
&esp;&esp;他以一個自認為合宜的距離坐在病床旁,黃思凱拎著劉煒揹包跑去角落。劉衍峰漸漸停止顫抖,極動緩緩迴歸極靜,他又恢復成最初那種毫無生氣的人偶感。
&esp;&esp;太扯了!這也有用?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嗎!劉煒心裡發楞。
&esp;&esp;「你可以用講睡前故事的方式跟他說話!」抱著揹包坐在另一頭的黃思凱起鬨喊道。
&esp;&esp;「那個……峰哥。」眼下別無他法,劉煒只好遵循建議,「那個……從前從前有一天……喔!這太蠢了!峰哥,你離開劉家神壇……快十年了吧?這十年你到底發生什麼?」
&esp;&esp;「大煒,你這種問法,他沒辦法回啦!你要更淺顯易懂知不知道!」
&esp;&esp;「劉家神壇……」
&esp;&esp;劉衍峰一如劉筱馨的人偶,所有行為舉止都靠關鍵字彙濺起連鎖反應。「劉家神壇」四個字觸發劉衍峰的敏感神經,搜尋引擎不間斷另開視窗,迅即佔據所有記憶體,程式無不因應關鍵字彙展開反應。
&esp;&esp;如果說方才劉煒見證極靜轉為極動的剎那,現在他則目睹人偶迴歸成人的奇蹟時刻。
&esp;&esp;「嗚嗚……那裡好可怕……不該是這樣……父親不是父親……神不……一切都……」
&esp;&esp;眼淚縱橫劉衍峰的臉,他的聲音啞得令人頭皮發麻。乾涸的喉嚨、久未組織語言的大腦,無不使劉衍峰無法清楚表達自己的想法。
&esp;&esp;「峰哥!你慢慢說,說慢一點!」
&esp;&esp;「那裡有死人!這裡有!那裡也有!好強的力量!好恐怖!好恐怖!」
&esp;&esp;劉衍峰拔高聲音,情緒飽滿的音色拉至音量最大值,在安靜醫院成為觀光景點。醫謢人員四面八方湧入房間,驅趕引發騷動的劉煒與黃思凱。
&esp;&esp;「你們先出去!你們讓劉先生太激動了!」
&esp;&esp;「可、可是我還沒……」
&esp;&esp;「請你們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