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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的夫人嚴氏在內宅哭的梨花帶雨,幾欲暈厥。
自己的獨子死而復生,竟然連面都沒有見上一見,又獨自突圍求援去了。
兩天兩夜,音信全無,嚴夫人惦記的肝腸寸斷,卻連個傾訴的物件都沒有。
呂布忙著守城,四處救援,也兩天兩夜沒回內宅了。
嚴氏每天被不斷傳來的廝殺聲攪的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襁褓中的呂玲綺感受到了母親的焦慮和痛苦,“哇”的一下,放聲大哭。
嚴氏再也坐不住了,衝到門口,大喊道:“將軍在哪裡?快把將軍喊來!”
婢女慌忙跑去找呂布,不多時,呂布滿臉關切的衝了進來。
嚴氏看見丈夫,頓時止不住大放悲聲,哀哀說道:“郎君守城,兩日裡人影全無,毫不顧念妾身母女,怎不叫人念斷肝腸?”
呂布趕緊安慰道:“夫人莫哭,有我在,定能護得你母女平安!”
“郎君,雖然妾身足不出戶,卻也知道九原城內情勢危急,賊眾旦夕就要破城,到時候郎君縱然勇冠三軍,又如何能在群賊環伺之下,護得我們周全?”
嚴氏頓了一頓,又道:“只可憐我那苦命的逸兒,雖僥天之倖,得以復生,卻又投身鋒銳,難道我母子終無再見之日了嗎?”
呂布心下一陣難過,呂逸的安危也是他最牽腸掛肚的地方。
“夫人,為今之計,只有某親率精銳,與胡虜放手一搏,或許能拖延些時間,到時候逸兒喚來援兵,其困自解!”
聽到呂布的話,嚴氏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淚如雨下的道:“將軍若出城,其餘眾將群龍無首,豈能堅守城池?倘有變故,我孤兒寡母到時候更能依靠哪個?”
她頓了一頓,又道:“胡虜兇暴,毫無人性!將軍委全城,捐妻女,孤軍而出,倘將軍稍有差池,妾身豈得再為將軍之妻?”
呂布聞言,長嘆一聲。坐下安慰妻子,照看幼女,轟然一聲,關上宅門,吩咐誰也不見,閉門不出。
北風呼嘯,呂逸率領兩千精騎,一路狂奔。
他時刻記掛著九原局勢,不敢片刻耽擱。
好在有了張世平和蘇雙的戰馬補充,一人雙騎,歇馬不歇人,僅僅用了一天半的時間,九原戰場已經近在咫尺了。
“嗚嗚嗚嗚”空曠的塞北原野中傳來鮮卑人的軍號聲,是攻城的訊號,低沉而悠長,猶如從極寒北地刮來的呼嘯寒風,令人不寒而慄。
呂逸看看身後被露水打溼的騎兵,強按下如焚的焦急,吩咐下馬整休,埋鍋造飯。
他自己卻不敢休息,帶著張遼親自打探虛實。
不一會,他們登上離城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坡,蒼天有眼,微曦的晨光中,視野格外的清晰。
九原城外的情勢一覽無餘。
老話說,兵上一千,人山人海,兵過一萬,無邊無沿。呂逸直到此刻,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烏泱泱的胡虜把九原城四面圍的水洩不通,鮮卑人似乎感覺到九原城已經如同繃緊到極致的弓弦一般,隨時會崩斷,號角聲中瘋狂發動著攻勢,一個個悍不畏死。
五顏六色的門旗下,鮮卑各族的首領頂盔摜甲,騎著高頭大馬,不斷催促著士兵猛攻。
九原城裡稀稀落落射出的箭矢落到鮮卑人陣中根本無法造成太大的減員,反倒是鮮卑人的箭雨一陣接著一陣,把城上的守衛壓得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呂逸眼尖,只見鮮卑中軍的門旗下,一個魁梧的壯漢似乎正在發號施令,幾個揹著五色令旗的傳令兵穿花蝴蝶一樣,隨著他的指令奔走各處。
號角聲漸息,第一波攻城的鮮卑人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第二波鮮卑人早已蓄勢待發,填補了城牆下的空缺。
守城的兵卒還沒來得及慶幸打退了第一波攻勢,又不得不開始迎接第二輪猛攻。
“文遠,你怎麼看?”呂逸眉頭緊皺,他心裡更加焦急了。
當時自己實在是太理想化了,把胡虜都當成了茹毛飲血未曾開化的蠻夷。
現在看對方有條不紊的分兵排陣,他忍不住心中暗道僥倖。
還好縮短了回援的時間,否則真的到第三天才趕回來,九原城早就沒了。
張遼也覺得十分意外,說道:“兄長,依我看,這批鮮卑人很不尋常啊。這一年來遇到的胡虜都是各自為戰,從來沒有向這樣令行禁止,步調一致。”
“一年以來?”呂逸奇道。他雖然融合了記憶,但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