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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來了興致,認認真真聽兒子分析。
“爹爹,這樣一來,咱們既受了朝廷封賞,又不用費一兵一卒,還可以靜待時勢,以觀天下,這是第一個好處!”呂逸說道。
呂布點點頭,深以為然。
其實最讓他心動的除了金銀財帛之外,就是丁原許諾的封賞。
呂家三代戍衛九原,也不過是最低階的武官。
朝中無人,軍中無人,這麼多年下來,積功無數卻無法升遷,心裡難免既有怨言,又有期盼。
丁原這次完全拿捏住呂布的心理,不僅請了封賞,更讓他連勝三級,父子皆有榮膺,可以說下足了本錢。
但這點蠅頭小利卻根本不足以打動呂逸。
當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黃巾之亂的時候,呂逸早就放眼天下,看到了群雄並起,諸侯征伐的大爭之世。
他需要封賞和任命,因為有了這些,他們才有了立足的身份,有了招兵買馬的政治資本。
但他不會替丁原賣命,因為他的目標是天下歸心,是中原一統。
正如他跟呂布說的一樣,“大丈夫豈可鬱郁久居人下!”
沒有人可以把他呂逸當槍使!他只願意做百姓的槍,公道的盾!
“這二來麼,張伯父領軍在外,遠涉幽州,後方空虛,於九原而言,無疑是巨大的風險!”呂逸又道。
呂布點點頭,深以為然。
雲中郡人去城空,九原又深入塞北,等於是直接暴露在鮮卑鐵騎之下,成了一座孤城。
不說其他,單單是後勤補給就成了問題。
若是胡虜捲土重來,總不能再去雁門關搬兵吧,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我們必須駐軍雲中郡,否則後路一斷,形勢堪憂!這就是第二個好處。”呂逸說道。
“只是你張伯父剛剛借兵給咱們解圍,現在咱們反倒佔了他的雲中郡,是不是顯得咱們父子有些不近人情,不講道義?”呂布有些猶豫。
呂逸倒是真沒想到這話會從呂布嘴裡說出來。
很明顯,呂布是真把張楊當成了盟兄。
想到這裡,呂逸輕輕一笑,說道:“爹爹,兒子可沒說要佔了雲中郡,替代張伯父。咱們是借住雲中,代為防守而已。”
“等張伯父凱旋之日,咱們父子連城池,帶人馬一併歸還也就是了,哪來的不近人情,又怎麼會不講道義?”
頓了一頓,他又道:“爹爹若是心裡不踏實,可以修書一封給張伯父,言明其中利害,我想伯父深明大義,應該不會見怪。”
呂布又點了點頭,這樣看來,倒確實是個萬全之策。
沉吟半晌,呂布又問道:“只是如此一來,九原城難道就不要了嗎?”
呂逸搖搖頭,微笑道:“怎麼會不要,這就是兒子說的第三個好處了。”
“可若是分兵兩處,九原和雲中都危險,只怕到後面,兩個地方都守不住!”呂布擔憂的說道。
“爹爹想岔了,兒子的意思是先棄後取,力求畢其功於一役!”呂逸自信滿滿的說道。
“願聞其詳!”呂布好奇的問道。
“自前幾日鮮卑圍城之時起,兒子就在想,如何能將胡虜打疼,打怕,讓他們不敢再染指我大漢疆土一步?”呂逸嚴肅的說道。
“呵呵,我兒有此雄心,為父甚為欣慰。只是你也知道,鮮卑人來去如風,聚散如霧,戰事稍餒,便遠遁塞北,若想一次性剿滅,實在是難如登天啊!”呂布說道。
“所以啊,只有讓鮮卑人先行聚集起來,才有可能!”呂逸說道。
呂布聞言,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把九原城做誘餌,讓鮮卑人在此聚集?”
“正是!塞北苦寒,九原城深溝高壘,既可抵禦風寒,又可作為戰略據點,我就不信鮮卑人不動心。”呂逸冷冷說道。
“動心是會動心,可鮮卑人也不是傻子,咱們平白無故棄城而去,難道他們不會疑心?”呂布反問道。
“兒子此次與鮮卑人交戰,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呂逸沒有直接回答,卻拐了個彎說道:“鮮卑自檀石槐歸天之後,一盤散沙。但近一年來,東部鮮卑之主軻比能倒隱隱有了崛起的勢頭。臨陣之時指揮極有方略,他更自稱久慕中原,是胡虜之中少有的智謀之主。”
呂布更糊塗了,問道:“照你這麼說,他豈不是更難中計?”
“嘿嘿,父親大人有所不知,我這計策啊,只能對付聰明人,還真對付不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