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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十一月中旬,墨染的烏雲沉重的壓下來。
開始有雪花飄落,漸漸地,雪的密度增強了,速度也比開始時快多了,天空就成了銀白一片,像滿天的白蝴蝶輕韻地舞蹈,又如純白的禮花從天而降。
雪花紛紛揚揚地灑落,整個世界彷彿被一層潔白的面紗所籠罩。
人們紛紛躲進屋裡,享受著溫暖的爐火。大街小巷瀰漫著清冷的氣息,只有少數行人匆匆忙忙地走過,留下一串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在這個寂靜的村子裡,有一間小茅屋,它的煙囪裡冒出縷縷青煙,給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一絲生機。
屋裡面,一位老人坐在床上,手中拿著針線,正在縫補一件破舊的棉襖。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彷彿在透過那細密的針腳,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這是高青蓮的娘吳桂蘭。她今年68歲,滿頭白髮,蒼老的臉上滿是皺紋。
她身穿黑色棉襖棉褲,袖子上有幾個小洞。露在外面的棉花已經烏黑。
她從40歲開始守寡,老伴在生產隊工作的時候,出了意外。留下她和孩子們相依為命。
她有一兒兩女。大女兒高青蓮,二女兒高青枝,和她姐一樣都嫁在本村,經常過來看她。
還有一個兒子高雲飛,也結婚了,生有一子兩女,只是不管吳婆子死活。
倆女兒也來找過大哥評理,質問他不養老孃,去大隊委告他。最後鬧的不歡而散,也沒個結果。吳老婆子只能留在老宅破舊的茅草屋裡。
倆女兒都來接吳桂蘭,讓她去自己家住。吳老婆子,誰家也不願意去,還說待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心裡踏實。
她也明白自己大女兒是個壞脾氣的。家裡還有那麼多孩子,她男人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張嘴就罵,抬手就打,在婆家也沒少受委屈。
高青蓮來看她的時候,她也經常勸女兒:“青蓮吶,你也是從惡婆婆手底下過來的,就不能對你大兒媳好點,做女人都不容易,你也別和她們小一輩的計較,等你老了,用人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高青蓮不以為然,“娘,我受過的那些罪,她也得受一遍,憑什麼現在的兒媳婦就能享福,我那時候就得被婆婆磋磨,被男人打罵。再說了,我那個沒用的大兒子可從來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
吳老婆子搖著頭質問:“那你對二兒媳婦,怎麼不這樣磋磨,為啥?”
高青蓮道:“那能一樣嗎?老二聰明,又上學認字有能耐,老了還指望他給我養老呢。他媳婦也是個鬼精的,不籠絡好了哪行。要是倆兒子都翻臉了,老了我還能指望誰啊?”
吳老婆子擺擺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隨你吧!”不再言語。
今天下著大雪,二女兒又來看望老母親。
高青枝走進屋子,看到母親正在為她縫補衣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她輕輕地走到母親身邊,蹲下身子,握住了母親的手。
“娘,這麼冷的天,您別太累了。”高青枝關切地說道。
吳桂蘭微笑著看著女兒,“沒事,我還做得動。這衣服補好了,你就能多穿些日子。”
高青枝眼中閃爍著淚花,“娘,您辛苦了一輩子,該是我們孝順您的時候了。”
吳桂蘭拍了拍女兒的手,“只要你們過得好,娘就開心了。”
窗外的雪依然在下著,屋內卻充滿了溫暖和親情。
高青枝嫁給了村裡屠夫李大牛,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她性格像吳老婆子,溫柔賢惠。也許是因為家裡老么,所以母親哥哥都很寵愛她。
大哥娶了大嫂以後就變了,什麼都聽嫂子的。家裡也是大嫂當家做主。
高青枝家裡過的還不錯,可是他男人是個媽寶男,在這個家裡婆婆當家做主,磋磨她,剋扣她飯菜錢。她婆婆自己穿著新棉襖新鞋子,到處顯擺。她男人聽他孃的,對她不管不顧。
她兒子和男人也都是新衣服新鞋子。只有她和倆女兒,身上的棉襖棉褲破洞加補丁。
吳老婆子心疼女兒,找來富戶人家丟掉的棉襖棉褲,掏出裡面的棉花,給小女兒補棉襖棉褲。
“青枝啊,下次再過來的時候,把倆丫頭一起帶來,讓她們鑽進被窩暖和,我也給她們補補衣服,換換棉花。去年的舊棉襖裡的棉花都硬了,穿著也不暖和。”
高青枝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眶打轉。明明自己嫁的人家不窮,為什麼會過成這樣子。還要連累母親受累。
高青枝滿心苦澀地點了點頭,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