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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山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昏暗的地下醫院。刺鼻的藥水味混雜著潮溼的空氣,鑽進他的鼻腔,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頭頂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照亮了四周簡陋的陳設:幾張簡陋的病床,幾把破舊的椅子,角落裡堆放著一些繃帶和藥品。他的意識逐漸清晰,耳邊傳來低沉的交談聲,是李昊天和幾名抗日誌士正在討論行動計劃。
“日軍已經佔領了城南的據點,我們必須儘快行動,否則城內的百姓……”一名志士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焦慮。
“但張鐵山還沒有恢復,我們的兵力也不足,貿然行動只會讓更多人陷入危險。”另一人反駁道。
張鐵山聽到自己的名字,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他試圖坐起身,卻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彷彿有一把鈍刀在體內攪動。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血跡已經乾涸,凝結成深褐色的痕跡。他記得自己是在一次伏擊戰中被日軍的子彈擊中,倒下的瞬間,他以為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鐵山,你醒了!”李昊天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驚喜。他快步走到張鐵山的床邊,眼中滿是關切。
張鐵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沙啞:“我……我沒事。你們剛剛在說什麼計劃?”
李昊天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是否要告訴他實情。但張鐵山的目光堅定而執著,他知道瞞不過這位老戰友。於是,他低聲說道:“日軍最近加強了城內的巡邏,我們決定在三天後襲擊他們的一個物資倉庫,切斷他們的補給線。但你的傷勢還沒好,這次行動你不用參加了。”
張鐵山搖了搖頭,語氣堅決:“不行,我不能躺在這裡。南京城的百姓還在受苦,我怎麼能袖手旁觀?”
李昊天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你的傷還沒好,現在出去就是送死。我們需要你,但更需要你活下來。”
張鐵山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他知道李昊天說得對,但他無法接受自己被排除在行動之外的事實。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胸口的疼痛,緩緩說道:“昊哥,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去拼命,而我卻在這裡躺著。我的傷不礙事,我可以負責後方支援,或者……或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李昊天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張鐵山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切行動都要聽指揮,不要逞強。”
張鐵山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知道李昊天最終會理解他,就像從前無數次並肩作戰時那樣。
接下來的幾天,張鐵山雖然傷勢未愈,但他依然堅持參與了行動的準備工作。他坐在床邊,仔細研究著李昊天帶來的地圖,標註出日軍巡邏隊的路線和時間。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過,腦海中浮現出南京城的街道和巷弄,彷彿每一處細節都印在他的記憶裡。
“日軍的巡邏隊每隔兩小時會經過這裡,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間隙潛入倉庫。”張鐵山指著地圖上的一處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
李昊天點了點頭,補充道:“但倉庫外圍有鐵絲網和哨兵,我們需要先解決掉哨兵,才能順利進入。”
張鐵山思索片刻,提議道:“我們可以從東側的圍牆翻進去,那裡地勢較高,哨兵的視線容易被遮擋。”
李昊天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知道張鐵山的戰術眼光一向敏銳。他拍了拍張鐵山的肩膀,笑著說道:“不愧是鐵山,你的傷還沒好,腦子倒是轉得飛快。”
張鐵山笑了笑,但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他知道自己的傷勢確實影響了他的行動能力,但他不願成為團隊的負擔。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昊哥,我能行的。就算不能衝鋒陷陣,我也可以在後方支援你們。”
李昊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張鐵山的決心,也明白他的心情。
行動的前一夜,張鐵山躺在病床上,久久無法入眠。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南京城的慘狀:街道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百姓們驚恐的眼神,還有日軍的刺刀在陽光下閃爍的寒光。他的拳頭緊緊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鐵山,你還沒睡嗎?”李昊天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張鐵山轉過頭,看到李昊天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盞油燈。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格外疲憊。
“我睡不著。”張鐵山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李昊天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