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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室的寒氣凝成白霧匍匐在地面，陶悅的視網膜成像突然捕捉到十二個紅點。
那些機械守衛從液態氮管道里鑽出來時，關節處還凝結著冰晶，銀灰色外殼折射著應急燈的冷光，像極了停屍房裡排列整齊的解剖器械。
“三點鐘方向供電樞紐。”鄔靖的白大褂擦過她耳際，醫用隔離服的熒光條在黑暗中劃出淡青色弧線。
他右掌始終護在左胸位置，起搏器的震動頻率透過防護服傳導到陶悅後背，像某種加密的摩斯密碼。
第一波攻擊來得猝不及防。
機械守衛的合金指節突然彈出三十厘米長的骨刺，尖端泛著氰化物特有的苦杏仁味。
陶悅旋身避開時，超憶症自動調出上週碎屍案的毒理報告——正是這種改良型氫氰酸，能在接觸面板的瞬間引發神經性麻痺。
“攻擊間隔4.2秒！”她在第四次閃避時突然喊出聲，防護面罩內側因急促呼吸泛起白霧。
那些機械化的攻擊節奏讓她想起屍檢臺上規律運作的電動開顱鋸，每當鋸齒觸及顱骨冠狀縫，計時器就會發出相同的滴答聲。
鄔靖突然將神經阻斷劑注射器拋過來。
玻璃管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時，陶悅注意到他左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這是生物晶片過載的徵兆。
她凌空接住注射器的瞬間，視網膜突然將機械守衛的肩關節結構拆解成《炁械論》第79頁的甲骨文圖解。
“膻中穴對應能量節點！”陶悅的解剖刀擦著鄔靖頸動脈飛過，精準刺入最近那個機械守衛的胸骨柄。
當藍紫色的電弧從傷口迸發時，她終於看清那些甲骨文實際是奈米級的積體電路紋路。
五個機械守衛突然改變陣型，將兩人逼向冷藏櫃夾角。
陶悅的後頸晶片燙得像是要熔穿頸椎，超憶症卻在此時調出三個月前的腫瘤ct影像——那些在鄔靖肺葉上綻放的惡性光斑，此刻竟與機械守衛胸口的能量核心圖案完全重疊。
“就是現在！”鄔靖突然扯開防護服前襟，起搏器的脈衝頻率突然提升至240次\/分鐘。
機械守衛的能量場在劇烈波動中露出破綻，陶悅趁機將神經阻斷劑扎進某個守衛的眼部感測器。
液態氮混合著電解液噴湧而出，在牆面凍出蛛網狀的冰裂紋。
當第七個守衛轟然倒地時，剩餘的五具突然停止攻擊。
它們胸口的能量核心開始順時針旋轉，陶悅的超憶症第一次無法解析這種運動軌跡——就像她始終讀不懂鄔靖ct報告上那些擴散的陰影。
“不對勁。”鄔靖用醫用鑷子夾起地板上融化的冰晶，那些六邊形結晶正在重新排列成《炁械論》缺失的第113頁內容。
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防護面罩瞬間被血霧染成粉紅色，“這些機械……在反向解析我們的生物電……”
冷藏室頂部的排風管突然傳來齒輪咬合聲，某種超越人類聽覺閾值的震動讓陶悅的晶片發出尖銳警報。
她看見倖存的機械守衛正在同步震顫，能量核心的旋轉速度已經超出視網膜成像的捕捉極限——就像惡性腫瘤在pEt - ct下瘋狂攝取顯影劑的模樣。
鄔靖突然握住她顫抖的手腕，將起搏器遙控器塞進她掌心：“記住，我的竇房結還能堅持23分鐘。”他染血的防護服後背浮現出新的菱形光斑，這次是鮮豔的橙紅色，如同ct增強掃描時血管滲漏的造影劑。
當第一個能量核心開始發出伽馬射線特有的幽藍光芒時，陶悅終於讀懂了那些旋轉軌跡——那是倒計時的摩爾斯電碼，每個脈衝都對應著《炁械論》記載的“炁械湮滅”章節開篇……鄔靖掌心的冷汗在遙控器表面暈開溼痕，23分鐘的倒計時像根冰錐刺進陶悅的太陽穴。
那些旋轉的能量核心突然發出高頻蜂鳴，整個冷藏室的液態氮管道開始劇烈震顫。
“退後！”陶悅拽著鄔靖撲向解剖臺時，最近的能量核心已經膨脹成藍白色光球。
爆炸產生的氣浪將停屍櫃掀飛，漫天冰晶在伽馬射線下瞬間汽化，冷熱交替的衝擊波把金屬地板撕出蛛網狀裂痕。
五具自爆的機械守衛殘骸正在重組。
陶悅的視網膜突然將飛濺的電解液軌跡解析成《炁械論》第113頁的甲骨文 —— 那分明是量子糾纏的拓撲模型。
她抓起手術剪劃開守衛胸腔，發現能量回路竟與鄔靖起搏器的電路圖完全映象。
“東南角排風管有生物電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