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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光暈。
陶悅這才發現傷口處的組織正在自主增殖,新生的面板下隱約可見金色紋路。
記憶宮殿裡癌細胞複製的書頁突然停止翻動,父親筆記中某頁被燒焦的邊角正在意識空間緩緩復原——那是關於神經突觸量子糾纏的公式推導。
冷藏櫃突然發出低頻蜂鳴,能量繭表面浮現出無數人臉。
陶悅看到第七張面孔時呼吸一滯,那是她上個月屍檢的死者,此刻正隔著時空裂隙對她做口型。
當辨認出“映象突觸”的唇形時,她突然拽著鄔靖撲向右側。
暗紫色能量束擦著他們衣角轟在監控畫面上,蛇形戒指的主人猛地後退半步。
陶悅清晰看見對方白大褂上的霜花圖騰正在融化,化作黑色黏液滴落在操作檯——和她今早在停屍房發現的未知生物組織完全一致。
“三分鐘。”鄔靖突然將手術刀反手刺進自己鎖骨,暗紅色的醫療晶片順著刀刃滑入掌心。
陶悅還未來得及阻止,他已將晶片拍進她後頸,“你的神經突觸在過載,這個能暫時遮蔽痛覺。”
熟悉的薄荷味資訊素在鼻腔炸開,陶悅突然想起急診室初遇那夜,渾身是傷的年輕醫生也是這樣把最後一支腎上腺素推給她。
她咬破舌尖將血腥氣嚥下,法醫徽章碎片突然自發懸浮,在兩人周圍拼出立體的神經脈絡圖。
能量繭的搏動突然停滯,整個空間陷入詭異的寂靜。
鄔靖的電子紋身自動投射出全息解剖模型,顯示陶悅的心臟正在兩種頻率間震盪。
那些金色紋路已蔓延到她鎖骨,在左側第三肋骨處形成類似能量繭的微型漩渦。
“是共生脈衝。”陶悅突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還記得上個月那個被誤診為心臟麻痺的案子嗎?”她的心跳透過面板傳來,竟與冷藏櫃的蜂鳴聲形成諧波共振。
鄔靖的虹膜突然蒙上淡金色,醫療晶片的資料庫自動調出十三份被加密的屍檢報告。
能量繭就在這時裂開細縫,暗物質流漿瀑布般傾瀉而下。
陶悅的法醫徽章突然迸發強光,將兩人籠罩在球型屏障內。
流漿衝擊屏障的瞬間,十萬個神經突觸的連結影像在狹小空間炸開,每幀畫面都是他們共同經手的案件碎片。
“低頭!”鄔靖突然按下陶悅的後頸,他白大褂殘留的纖維在輻射中重組成防護面罩。
陶悅的瞳孔卻因過度解析資料流滲出血淚,她看到能量繭核心漂浮著半塊染血的實習法醫徽章——正是二十年前別在父親胸前的那個。
時空裂隙突然開始逆向旋轉,所有懸浮的金屬碎片同時指向西北角通風口。
陶悅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宮殿裡父親的解剖刀突然調轉方向,在虛空中刻出dNA雙螺旋的立體座標。
她猛地將手術刀擲向通風濾網,刀身裹挾的金色紋路竟在飛行途中增殖成鎖鏈形態。
噹啷!
金屬碰撞聲激起的漣漪讓能量流漿驟然凝固,通風口轟然炸裂的瞬間,陶悅看清了嵌在濾網後的生物晶片——那上面跳動的基因編碼,赫然與她三週前在鄔靖醫療檔案中見過的禁忌序列完全一致。
“小心二次……”她的警示被能量繭的爆炸聲吞沒。
鄔靖的電子紋身突然脫離面板,在空中織成籠罩兩人的電磁網。
陶悅的法醫徽章應聲碎裂,鋒利的碎片卻懸浮著插入她周身大穴,在面板表面形成發光的針灸陣列。
暗紫色能量開始坍縮成奇點,冷藏櫃表面的霜花圖騰突然活過來般扭動。
陶悅感覺後頸晶片開始發燙,鄔靖的醫療資料庫自動在她視網膜投射警告:共生脈衝已達到臨界值。
就在這時,所有能量流突然收束成耀眼的光柱。
陶悅的最後一瞥看到監控畫面裡蛇形戒指墜落,而鄔靖的防護面罩映出兩人重疊的影子——那輪廓竟與能量繭中的神經突觸網路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