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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輸出靈力太多的緣故,他面色更白了些。
桌上的紫月蘭散出陣陣幽香才讓他心緒穩了穩,他靠著床頭也不知輾轉了多久才又慢慢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另一個夢境裡,千山月踩著荊棘一路往上,抬眼看著山巔上那一片血色,心碎不已。
忽然一明黃色衣衫的男子從身後而至,她轉身緊緊盯著來人。
片刻之後,啞然開口,“洛明川,從一開始你要的就不是我的心對不對?”
男子神情漠然,只冷冷地道,“對。”
瞬間,腳下的痛陣陣襲來,彷彿淬冰的湖面被突然炸開,碎裂的冰面寸寸襲來,連呼吸都覺得疼。
她不甘地望著眼前的人,再次開口,“所以當真沒有喜歡?”
“是。”
"從來都不是我?"
“是。”
聽著乾脆而決絕的回答,千山月忽而笑了。
她記起洛明川剛入蓬萊的時候,還不叫洛明川,他也是一身明黃色是衣衫立在屋間的窗稜旁,身姿挺拔,郎豔獨絕。
她當時就在門廊處,一見便傾心不已。
她滿懷希冀主動靠近,心思袒露無遺。
卻從沒想過她給的真心在別人眼中或許根本一文不值。
她定定地看著他,眼裡存著一絲希冀,“那滄溟看雪,渭河摸魚,木槿臺聽風呢?當真沒有一點真心?”
面前的人沒有回答,他緩緩抬起頭來,眼裡依舊是一片混沌的冰涼。
千山月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撕裂著她的身體,她只覺得夜涼如水,涼得心驚。
她從來不知原來感情這玩意兒也是可以騙人的。
她極力壓制心口的疼,她想看清他的心究竟是如何長的,可週圍模糊起來,她迷茫地抬起頭,卻見周圍一片血紅。
是血。
血染紅了臺階,也染紅了她的衣衫,她抬步上前,眼前屍海如山,禿鷹盤旋。
獵獵風過,濃重的血腥味彌散在死寂的廢墟之上。
她一下驚醒,滿眼血紅。
漆黑的屋子裡只有一盞孤燈亮著。
千山月大口地喘著粗氣,好似從一場聲嘶力竭的戰爭中回來。
經一場大夢,終於明白縱是情深,奈何不及人心更深。
曾經她那麼喜歡的一個人終究還是成了空,成了悔,成了恨。
只有在夢中才會想起一些殘影。
而有些人一旦離開就真的不在了,哪怕夜夜驚夢,哪怕心心懷念,那些人也終究不可能再回來了。
能做的只有往前,一步一步,千萬別回頭,因為回頭便是萬丈深淵。
她起身走向窗外,天際處泛起一絲銀白,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