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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怔愣在原地,“消失了……”
一人一殘魂都未反應過來,半晌,月情無措地看向少宗主,臉色蒼白地求問,“…是不是我傷到她了?”
“不是。”身後忽而傳來聲音。
她迴轉過頭,連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子中,迎著晨光,靜靜地佇立在那。
他輕聲說:“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了卻執念後消散了。”
月情動了一下,從他這句話裡捕捉到字眼,而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藏著不可言說的傷感,半晌,她動了動唇,不知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小青。”
月情抬起眼睛看向他,連絕仍舊是那副寡淡的模樣,就連語氣都沒有半分的起伏,只是這樣關注著她,眼眸輕輕地轉動,與她對視,隨之,又輕而淡地重複了一遍,“她叫小青。”
日光愈發地盛,院中卻死寂一般的冰冷。
她蜷了蜷手指,慢慢地,無聲地,點了下頭。
長久地、沉默地靜立。
……
連絕幽深的眼眸在她身上落了一圈,忽而問:“傷養好了嗎?”
月情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聞之,輕輕地抿了抿唇角,搖了搖頭。
半個月時間還沒到,她一直謹遵醫囑,沒有修煉也沒有動用過靈力。
連絕低低地嗯了一聲,再抬起手時多了一件厚重的大氅,領邊滾了一圈毛茸茸的毛,看著暖和不已。
他伸長了手,遞到她面前,示意她披上。
月情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慢慢地披上了大氅,少頃,連絕又遞給了她一隻雪白的帽子,帽子很大,幾乎遮住了她的眼睛。
月情被籠罩在其中,視線被大半遮擋,不由茫然地望著他。
連絕的神色很認真,他抬起了手掌,明晰的手腕骨上多了一條細細的銀鏈,落下來,無聲無息地圈到了她蒼白的手腕上。
他說,“跟我來。”
她握住了銀鏈,聽到了風雪的颯颯聲,再抬目,已經到了雲廷城外連綿不絕的山脈上。
連絕就在她身前,遮擋住吹拂來的無盡風雪,髮絲、斗篷獵獵作響,他的聲音也被大風大雪吹落,但隨著他靠近,又無比精準地落入她的耳中。
“帶你去安葬小青。”
月情一怔,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從心底湧了上來。
他牽著她,走進了雪山深處。
這裡只有他們兩個,與颯颯沓沓的落雪。
她安靜地跟著他。
徐徐,連絕停下腳步,月情落在他身後,展望著眼前的一幕,眼神凝滯。
身前,是一棵巨大的冰樹,它破開了雪山,從凍土裡生長而出,晶瑩剔透的枝葉層層蓋蓋,落滿了厚重的雪。
而每一片雪後,藏著無數只小鳥,它們緊緊地挨著,就像一個偌大的家族,不分彼此。
她揚起頭,看清這些鳥兒都是木頭雕刻的,每一個都不一樣,每一個都是由人親手雕刻而成。
無一不是烏雀鳥。
月情看向連絕,他也轉目過來,落雪已徐徐地撒落在他身上,而他的睫羽已然凝冰,輕微地眨眼,溼漉漉的水汽往上泛,在這的襯托下,他黯淡的雙目都變得柔情似水。
片刻,他從袖子裡托出一隻很小的烏雀鳥到她跟前,兩隻貼合的翅膀,尾羽處皆染了淡淡的青色。
“是小青鳥,”他十分輕柔地摩挲了一下,抬起眉眼,“月情,她很感謝你。”
月情吸了下鼻子,低著頭,小青鳥又小又瘦,怯怯地低著頭,站在連絕的掌心之中,幾乎佔不滿整個地方。
她以為自己會感到難過,心酸與痛苦,但這一瞬間,聽到連絕的話,她忽而就釋然了。
大風大雪之中,這唯一一抹青色,如此地出挑。
“去見你娘吧,”月情微微一笑,抬起手,輕撫她的頭,“她的手藝比我好,記得多吃一些,替我也嚐嚐味道。”
小青鳥仍舊低著頭,一動不動,可是又好像答應了她,羞怯地在點頭。
連絕托起掌心,小青鳥飛到大樹之上,漸漸與其餘的烏雀鳥融為一體,直至再也看不清她的模樣。
不知多久,月情才收回了目光,輕輕地拽了拽那條銀鏈。
她看著他,頓了頓,道:“我在冰樹上看見了一隻很神氣的鳥。”
連絕停在原地。
月情望向連綿不絕的雪山,一片純白的世界,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