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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之間的殺父之仇…是怎麼個緣由?”
少宗主沉默半晌,再開口時,無比憤恨沉痛,即使努力控制自己,仍舊免不了牙齒打戰,“我們淨月宗有一淨月秘法,可吸月華為己所用,對天生陰體的人極其適用,而連絕是鬼王,這秘法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百利而無一害,便心生歹念,殺我爹奪取秘法。”
說到這裡,她難過神傷不已,恨道:“此仇不報,我死不瞑目!”
殺父之仇,難解難消。
這的確是令人失去理智,痛不欲生,哪怕傾其一生都無法釋懷的苦難。
月情感到心臟在抽痛,她意識到這是少宗主這具身體常年留下來的反應,一時間,她呼吸顫動。
她被少宗主痛苦、悲傷的恨意感染,竟是拿起了寒煙,恨不能殺回去。
月情連忙止步,冷靜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道:“雖然我不瞭解你們之間經歷了什麼,但身為局外人,我感到這其中不太尋常。”
少宗主看向她,渾身的戾氣還未消散,疑道:“不尋常?”
月情冷靜分析,“嗯,以你聲名在外的情形來說,鬼王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存在,再牽扯出舊情,應該會料想你日後必成大患,應當儘早除之,而不是放任你成長,甚至留你在身邊。”
在這鬼窩裡,連絕想要除掉她們不要太簡單,可他卻僅僅是想把她們趕出去,甚至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容許了她們的存在。
如少宗主所言,他真是殺人奪寶的小人,這麼好的機會又為何不斬草除根?
少宗主卻根本聽不進去,大聲反駁道:“他所殺之人多如牛毛,早不知當年所殺何人,也不知我是誰,今日在亭外還問我姓名,說明並不相識,也並不記得與我有仇!”
她咬牙切齒,恨道:“但我記得,我即使淪落至此,也絕不會放過他!”
月情無言以對。
她知道,再說也無用。
畢竟是殺父之仇,以少宗主的性子,沒逼著她去和連絕拼命都算得上冷靜。
她的眼睛早已經被仇恨矇蔽,乃至於她的一生都被仇恨所滋養,她活著是為了報仇,死了也不肯忘,豈會是月情三言兩語能消解的。
好半晌,少宗主才平復下來,悶聲催促她去修煉。
月情沉默地盤腿坐下,開始執行她之前教授的那套心法,待再睜眼時,已夕陽西下,暗藍色的天幕逐漸吞噬光線,整個空間都顯得逼仄。
她起身點上梨花苑的小燈,聽到外面晝伏夜出的小鬼傳來的響聲,默默地關緊門。
少宗主知道她還沒法適應修仙界,一直和普通人一樣習慣吃飯睡覺,見到了晚上,不再逼她修煉,讓她自行洗漱休息。
月情卻睡不著,躺上床後一直翻來覆去,少宗主看了她好久,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月情坐起身,道:“我在想我來到這裡的原因。”
少宗主愣了下,記起她一直心心念念著要回去,頓了頓,悶聲問:“你想出什麼了嗎?”
其實不用想也猜到是什麼原因了。
她腦海中盤旋著中元節那天夜裡,連絕所言的古怪傳說。
“……據說在中元節那一夜,人會夢見另一個世界的鬼魂,甚至透過夢境沉淪在鬼府……”
所以她是因為那個古怪的夢才來到這裡。
月情擰眉,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那個夢。
她忽而頓住,張大了雙眼。
——有一個細節,她一直遺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