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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生在劉家的日子雖過得緊巴,但也過得很充實。白天去飯店幫工的時候,他心裡就想著多賺點錢,好讓劉叔一家的生活能改善一些。他覺得劉叔一家救了他並收留他,那是天大的恩情,自己必須得好好報答。晚上回去幫著劉叔收拾房子,看著那破舊的屋子在大家努力下一點點變好,他心裡就滿是欣慰,彷彿自己真的在這個家紮下了根。
曉妍深得父親的寵愛,可她並沒有恃寵而驕。從小沒了母親,她知道父親的不容易,心裡總是懷著對父親的感恩與敬愛。她和弟弟全靠父親拉扯大,所以當父親下地幹農活時,她就把料理家裡日常瑣事當作自己的責任。她覺得這是自己能為這個家做的一點貢獻,也能讓父親少些操勞。
在朝夕相處下,曉妍對南峰日漸生情。她常常在心裡默默想著南峰哥哥的好,每次幫他縫補衣服的時候,都會想象南峰穿上補好衣服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等他下班的時候,眼睛總是忍不住地往路口看,心裡唸叨著:“南峰哥哥怎麼還沒回來呢?”
劉大叔看在眼裡,心裡也有自己的盤算。他覺得南峰這孩子勤勞、踏實又尊重長輩,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小夥。他心裡想著:“要是南峰能做我的女婿,那曉妍這孩子可就有依靠了。”可是他又有擔憂,不知道這麼好的孩子是否婚配。
這一天,夜幕已經降臨,城市的燈火漸次亮起。南峰結束了一整天忙碌的工作,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出公司大門。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那是劉大叔正靜靜地站在路邊,似乎專門在等待著他。
“大叔,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呢?”南峰滿臉驚訝地走上前去問道。
劉大叔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輕聲回答道:“孩子,終於下班啦!今天在店裡忙得累不累呀?”
南峰搖了搖頭,笑著回應:“還行,目前店裡的那些活兒對我來說基本上都能應付自如,還不至於把我累垮,劉叔,有啥事不妨直說唄。”
聽到這話,劉大叔微微怔了一下,然後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孩子啊,自從咱們相識到現在也過去不少日子了,仔細算算怕是有三個多月了吧。這段時間以來,你一直盡心盡力地幫忙做事,無論是在家裡幹雜活還是出去做幫工掙來的錢,全都拿出來給我們用了。你這一片好心吶,大叔我心裡可是清楚得很呢。只是這樣一來,讓大叔我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啊……”
“這些都沒什麼,我的命都是您救得,沒有您就沒有今天的我了。”南峰真誠地說。
劉大叔拍了拍南峰的肩膀,說:“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下,曉妍這孩子的心思,我是一直看在眼裡的。這孩子從小沒了娘,一直是我一個大老爺們帶大的,我這粗人也不懂得怎麼教女孩子家,她做事可能沒個分寸。但是她對你的好,你應該可以感知到。”
南峰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叔,我一直把曉妍當妹妹看,曉妍妹子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我也很感激她。”
劉大叔皺了皺眉頭,說:“你因跌落懸崖失去了記憶,不知道你是否婚配,我想把曉妍交給你,也是看中你的為人,對你放心。大叔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
南峰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說:“叔,我最近腦海會浮現一些小時候的場景,但是自己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結婚了沒,這些都不記得。您的想法我很感激,不過,您容我考慮下。”
說罷,南峰進屋了。曉妍在旁偷聽,被劉大叔叫出來了。
劉大叔無奈地說:“這下你可聽到了,不是爹不幫你,等南峰考慮後再說吧。”
曉妍紅著臉說:“爹,我知道了。我相信南峰哥哥會考慮清楚的。”
南峰迴去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想著在劉大叔家的日子,曉妍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就像一幕幕電影在腦海裡放映。他知道曉妍是個好姑娘,可是自己的身世就像一團迷霧。他心裡糾結著:“我要是接受了曉妍,可萬一我已經有了妻子,那不是害了她嗎?可要是拒絕,又怕傷了曉妍的心。我到底是哪裡人呢?”想著想著,疲憊漸漸佔據了他的身體,畢竟在飯館忙了一天了,慢慢地他進入了睡眠。
因為南峰沒有戶籍,在80年代的飯館只能做個小工,收入是別人的一半,做著最苦最累的活兒。他心裡也著急,每次看著別人拿的工錢比自己多,他就暗自發誓一定要想辦法解決戶籍問題。長期以往也不是長久之計,需要為以後考慮了。
南峰打算利用空餘時間,在跌落懸崖的周邊村子轉轉,找尋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