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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福生失蹤以後,趙家的門檻差不多都要被人踏破了。村裡那些愛管閒事的大娘、大爺們,有不少是熱衷於做媒牽紅線的,他們都打算給翠蘭說親。
這天,又有個大娘上門來了,滿臉堆笑地對翠蘭娘說:“翠蘭娘啊,你看翠蘭這孩子,福生走了,她一個人多辛苦啊。我知道鄰村有個小夥子,人老實又勤快,家裡條件也還不錯,我想給翠蘭說說這門親事呢。”翠蘭娘卻搖了搖頭,說道:“大娘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家翠蘭的脾性我最清楚,這孩子從來都是說話算數的,她還盼著福生回來呢,這事兒就別提了。”說著就把大娘給打發走了。
但翠蘭的爹和哥哥卻不這麼認為,翠蘭爹皺著眉頭對哥哥說:“你看翠蘭,福生失蹤這麼久了,她就這麼幹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哥哥也點頭稱是:“是啊,爹,咱們得想辦法讓翠蘭離開王家,儘早有個幸福美滿的歸宿。”於是,他倆瞞著翠蘭,悄悄地給她尋覓相親的物件,還偷偷地託中間人幫忙打聽相親物件的家庭情況。
錢景原本的生活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可是見到翠蘭之後,就彷彿平靜的湖面泛起了層層的波痕。王福生蹤後,她一直鬱鬱寡歡,獨自操持著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翠蘭宛如一朵盛開在鄉間的野花,雖然飽受生活風雨的洗禮,卻仍然有著獨特的韻味。她那烏黑油亮的頭髮總是有條不紊地梳在腦後,臉上帶著質樸且堅韌的神情,笑起來的時候,雙眸彎彎的,就像月牙兒似的。
村裡有個單身漢,錢景,他家境貧寒,娶不上媳婦,只有一位老母親,兩人相依為命。
錢景是那種在人群當中一眼就能被辨認出來的男人。他身材幹瘦,似乎一陣稍大點兒的風就能把他吹倒。常年的辛苦勞作讓他的面板黝黑且粗糙,上面滿滿都是歲月的印記。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每一道皺紋好像都隱藏著一個有關生活的故事,尤其是額頭的皺紋,猶如一道道乾涸的河道。他的眼睛不大,卻透著滄桑與質樸,偶爾閃爍出的一絲光亮,那是他心底對生活微弱的希望之火。他永遠就那麼幾套洗得發白的舊衣裳,補丁摞著補丁,不過卻總是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畢竟他雖貧窮,卻也有自己的講究。
錢景第一次注意到翠蘭,是在村口的老槐樹下。那天,翠蘭做完農活回來,正在和幾個姐妹閒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那柔美的輪廓。錢景路過的時候,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就這一眼,卻彷彿把他的魂兒都給勾走了。從那以後,錢景的目光總是情不自禁地追隨著翠蘭的身影。
自從福生失蹤後,錢景便開始到王家幫忙了。清晨,錢景挑著一擔水到翠蘭家,碰見翠蘭正在院子裡餵雞。翠蘭有些詫異:“錢景哥,你這是做啥?”錢景憨憨一笑:“翠蘭妹子,我看你家水缸快沒水了,就挑了一擔來。”翠蘭忙說:“這多不好意思啊,錢景哥,老是麻煩你。”錢景撓撓頭:“不麻煩,不麻煩,你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我能幫一點是一點。”
看到翠蘭家的柴堆快要沒了,他就一聲不響地扛著斧頭去山上砍柴,再整整齊齊地堆放在院子裡。翠蘭從屋裡出來看到,說道:“錢景哥,你又來幫忙砍柴啦,你自己家裡也有活要幹呢。”錢景說:“我家裡沒多少活,你一個女人家不容易,我幫著乾點柴禾的事算啥。”翠蘭家的田地裡,也常常能看到錢景彎腰勞作的身影,除草、施肥、澆水,他做得仔仔細細、一絲不苟。
錢景對翠蘭的示好顯得含蓄又木訥。他從山裡回來的時候,會採一把野花,偷偷地放在翠蘭家的窗臺上。有一次被翠蘭瞧見了,翠蘭拿著野花問:“錢景哥,這花是你放這兒的吧?”錢景臉一紅:“翠蘭妹子,我看這花開得好看,就給你拿過來了,也沒啥別的意思。”他還會把自家僅有的幾個新鮮雞蛋,用一塊乾淨的布包好,趁翠蘭沒注意,放在她廚房的桌子上。偶爾,他和翠蘭說話的時候,眼神裡帶著羞澀與期待,聲音也不由自主地變得輕柔起來,可話到嘴邊,卻總是些極為簡單的問候,比如“今天天氣不錯”之類的話。
翠蘭自然是察覺到了錢景的心意。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錢景的到來感到有些驚訝和不安。畢竟在這個保守的村子裡,一個男人頻繁出入一個留守媳婦的家,難免會引起一些閒言碎語。
翠蘭對待錢景的態度便如同微風拂過湖面,含蓄而又輕柔。
有一天,錢景又帶著一些自家種的新鮮蔬菜來到翠蘭家。
錢景有些羞澀地說:“翠蘭,這是我自家地裡剛摘的菜,新鮮著呢,你嚐嚐。”
翠蘭微笑著回應:“錢景大哥,你總是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