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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鐵牛爹孃分別離世後,這個曾經懵懂無知、整日只闖禍的男人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他終於開始慢慢地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意識到生活的擔子已然沉甸甸地壓在了自己的肩上。
如今的鐵牛,不再像從前那般遊手好閒,而是會主動地幫助秀蓮一同操持起家中繁瑣的家務事來。不僅如此,他還常常獨自一人陷入沉思,認真琢磨著未來的日子究竟該如何度過才能讓這個家庭過上更好的生活。
就在某一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的時候,一陣急促而響亮的呼喊聲突然打破了小院裡的寧靜。原來是石洋風風火火地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鐵牛家門前,扯著嗓子大喊道:“鐵牛!鐵牛!快別忙啦,走走走,我帶你去發大財呀!”
然而,還沒等秀蓮來得及開口詢問情況,只見鐵牛已經快步從屋裡走了出來。他毫不猶豫地對著滿臉興奮的石洋說道:“我這會兒正忙著呢,你自個兒去吧。”就這樣,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秀蓮見狀不禁感到十分詫異,要知道在以前,只要石洋一找上門來叫鐵牛出去玩或者做什麼事情,鐵牛幾乎都會不假思索地跟著一塊兒去,可今天竟然連問都不問一聲就直接給回絕了。於是,石洋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哎呀,鐵牛啊,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對勁喲?到底是咋回事兒嘛?”
面對秀蓮和石洋疑惑不解且充滿探詢意味的目光,鐵牛那張猶如古銅鑄就般的面龐上,肌肉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地避開兩人的視線,嘴裡淡淡地回答道:“真沒啥事兒,就是家裡頭這些個活兒啊。我這一天到晚從早忙到晚,連喘口氣兒的功夫都沒有,哪還有閒工夫陪你瞎折騰!有那個時間,我倒不如趕緊把這些活計都幹完咯,也好早點歇著。”話音未落,他便轉過身去,邁著堅定而略顯匆忙的步伐,再次一頭扎進了那間雜亂不堪、瀰漫著陣陣羶味的羊圈裡。只見他熟練地抄起一把破舊的掃帚,開始賣力地清掃著地上堆積如山的羊糞和雜草,彷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了眼前這片小小的天地之中。
石洋見狀,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身旁的秀蓮,心裡暗自揣測是不是因為秀蓮在場所以鐵牛才顯得如此拘謹和忙碌。他稍作猶豫之後,對著鐵牛寬厚的背影高聲喊道:“行嘞,那你先忙著吧,咱們改天再說。”說完,便向秀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大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石洋早早地就讓自己活潑可愛的女兒趙小霞來到鐵牛家門口,扯著清脆悅耳的嗓子大聲呼喊著:“鐵牛叔,俺爺爺叫您過去一趟,說是有要緊事哩!”正在院子裡劈柴的鐵牛聽到喊聲,放下手中的斧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邁步走到門口。看到站在門外笑容燦爛的小霞,他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瓜,應聲道:“哦,原來是小霞呀,行,叔這就跟你過去看看。”一旁的秀蓮看著鐵牛跟著小霞漸行漸遠的身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不一會兒,鐵牛就隨著小霞來到了石洋家。一進門,石洋就滿臉熱情地迎了上來,緊緊握住鐵牛粗壯有力的大手,一邊拉著他往屋裡走,一邊興奮地說道:“哎呀,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快快快,進來坐!”鐵牛被石洋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侷促不安地走進屋內,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疑惑地問道:“不是說我伯喊我來嗎?咋不見他人影呢?”
“噢,他出去啦!那咱就先說說咱們自己的事唄。”石洋不緊不慢、悠然自得地開口道:“之前不是跟你提過一嘴那個能賺大錢的買賣嘛,上回啊,我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位真正的高手!這人可真是獨具慧眼、目光如炬吶!他竟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從那些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鍋碗瓢盆裡頭,精準無誤地挑出好些具有濃厚年代感的古董來!而且這些古董一轉手就能賣出大價錢嘞……”說到此處,石洋不禁眉飛色舞起來,越講越是津津有味,彷彿已經看到無數金銀財寶正朝自己滾滾而來一般。
就在這時,只見鐵牛緩緩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衣物,一邊作勢就要往門外走去,並隨口說道:“行啦,我先回去咯,等你家老爺子回來了,記得替我給他帶句話哈,就說我來過了。回頭等他在家的時候,我再過來找你們。”
眼見鐵牛如此舉動,石洋頓時急眼了,趕忙伸手攔住對方,急切地問道:“誒喲喂,我說鐵牛兄弟呀!你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咋感覺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呢?我這兒正跟你熱火朝天聊著賺錢的大好商機呢,你咋一點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