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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喬輕聲說道:“小王爺,卑職斗膽,送您去學舍,您看可好?”江歸硯神色淡然,微微頷首,算作應允。
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落在國子監的石板路上,顧南喬亦步亦趨地伴著江歸硯前行,一路上,他盡責地為江歸硯介紹著國子監的各處佈局與掌故,引領著江歸硯緩緩朝著學舍方向走去。
不多時,便到了一間學舍門前。屋內,傳來學子們熱烈交談的聲音,或激昂論道,或輕聲探討,聲聲入耳。
顧南喬下意識地抬手,正要推門而入,身旁的江歸硯見狀,眉梢微微一蹙,本欲阻攔,那隻抬起的手在空中短暫地懸停了一瞬,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略一猶豫,終是緩緩縮回。
與此同時,陸淮臨不聲不響地跟了過來,他身姿筆挺地站在廊下,融入了這廊道的陰影之中,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仿若置身事外,卻又似將一切盡收眼底。
顧南喬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側身一閃,極為謙遜地禮讓江歸硯先行。江歸硯微微俯身,悄然探出頭,目光透過門縫,向屋內望去。
他的目光掃過屋內一眾學子,只見他們或正襟危坐、奮筆疾書,或成群、激辯學術,臉上皆洋溢著青春年少的熱忱與執著。
屋內的氣氛熱烈卻又不失莊重,書墨之香隱隱飄散在空氣中,與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交融,勾勒出一幅蓬勃向上的求學圖景。
正當江歸硯看得入神之際,一位眼尖的學子無意間抬眸,瞥見了門縫處的異樣,不禁微微一怔,手中的筆悄然滑落,發出細微的“啪嗒”一聲。
這輕微的響動仿若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引得周圍學子紛紛側目。一時間,屋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齊刷刷地匯聚向門口。
江歸硯見已驚動眾人,便也不再閃躲,走了進來
顧南喬緊隨其後,微微垂首,以示恭敬。
陸淮臨則依舊靜靜地站在廊下,目光透過門窗,若有所思地看著屋內的一切。
裴書林正與一眾志同道合的好友圍坐於室內,熱烈地討論著,手中的書卷還未來得及放下,眼角的餘光便瞥見了門口的動靜。
剎那間,他看見了江歸硯,瞪大了雙眼,然後神色一凜,趕忙站起身來。他這一起身,身旁的好友們也都紛紛停下交談,下意識地跟著挺直了腰桿。
裴書林率先一步,疾行至前,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後深施一禮,動作標準而恭敬,口中高呼:“見過小殿下!”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打破了屋內原有的嘈雜,在學舍中迴盪開來。
其餘眾人先是一愣,面露疑惑之色,彼此交換著茫然的眼神,顯然還未弄清楚狀況。然而,
他們素日裡對裴書林的為人與見識極為信任,知曉他行事雖然有些不妥,卻也不會在這等大事上隨意玩笑。
於是,稍作遲疑後,眾人也趕忙學著裴書林的模樣,紛紛躬身施禮,參差不齊的問候聲隨之響起:“見過小殿下!”雖不及裴書林那般利落,但也飽含著應有的敬重之意。
江歸硯神色平和,輕輕抬手,優雅地示意眾人起身,目光隨後落定在裴書林身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和聲說道:“裴兄,不必如此多禮,快快請起。”
語罷,他微微側身,看向顧南喬,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顧南喬心領神會,微微低頭,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悄然退了出去。
裴書林見此情形,忙不迭地將自己的座位讓出,上前一步,側身站定,同時伸出手,恭敬地指向座位,言辭懇切:“小殿下,您請坐此處,這位置最為寬敞。”
江歸硯並未直接應允,而是踱步至窗邊,目光掃向裴書林身旁一個空著的位置,手指輕點,輕聲問道:“我坐你旁邊便好,不知這個位置可有人?”
裴書林趕忙搖頭,回道:“並無他人,小殿下儘可放心落座。”江歸硯嘴角微微上揚,不露聲色地悄悄施展了一個清潔術,拂去座位上可能存在的微塵,這才坐下了。
此時,眾多眼尖的學子已然留意到陪同江歸硯前來的顧南喬,又見裴書林對江歸硯這般畢恭畢敬,再加上江歸硯那與生俱來的不凡長相與矜貴氣質,一時間,絕大多數人的目光仿若被磁石吸引,紛紛聚焦在江歸硯身上。
裴書林定了定神,心中雖仍有疑惑,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小殿下,您今日怎會突然蒞臨此地?”
江歸硯微微靠向椅背,神色淡然,解釋道:“是祖父喚我過來的。”言畢,他目光隨意地在裴書林桌上的書卷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