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塞斯,薩斯,薩菲羅斯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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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錢是薩菲羅斯的,文森特說以後會還他的。
薩菲羅斯覺得這沒什麼,不過多一些零花錢他還是很開心的。
晚餐由旅館準備的。吃完晚餐後,文森特就催著薩菲羅斯去洗澡。
薩菲羅斯把自己埋在柔軟的床上,感到一種至高無上的幸福——這種幸福唯有舒適溫暖、最好是曬過太陽的棉被才能給予,任何人都無法拒絕。薩菲羅斯覺得再和被子溫存一會也是無可非議的。
於是他說:“再過一會嘛,叔叔。”
久久的,他聽見文森特遲疑地說:“薩菲羅斯,你是在撒嬌嗎?”
唉?
薩菲羅斯趴在被子裡,凝固了。薩菲羅斯是男子漢,一直都是。誰瞧見薩菲羅斯的海報不會稱讚一句好一個硬漢?眾所周知,硬漢是不會撒嬌的。十三歲的硬漢也是。
薩菲羅斯挪了挪,把頭埋在枕頭底下:“我才沒有,文森特先生你這麼多年沒洗澡了,你才應該第一個去。”
***
文森特看著薩菲羅斯。這孩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藏在被子裡,超大的被子團還時不時欲蓋彌彰地扭一扭,格外有意思。
該去買幾套的衣服了,文森特想,剛好是長身子的年紀,衣服很快就要換了吧。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從沒結過婚,又沒有孩子,為什麼這麼快就代入角色了呢?難道是因為那孩子和露克蕾西婭相似的眉眼?
內心的聲音告訴他,的確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不全是。
水汽氤氳了文森特的視線,模糊了那隻怪物的手。
他想起在他棲居已久的棺材邊,他問薩菲羅斯,如果他不答應幫忙他會怎麼辦?
薩菲羅斯想了想,說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文森特先生不答應,他會在尼布林海姆徘徊一段時間,後去一座稍微大一點的城市,太陽海岸啊,珠諾啊,米德加啊,都行。那裡方便找工作,就是被神羅抓住的機率會很高。不過沒關係,這幾個月他想通了,在克勞德那裡如夢般的時光是命運的饋贈,現在只不過是命運回收了它的禮物而已。他已經掙到幾年的時間了,不虧。
薩菲羅斯從包裡拿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海報,遞給了文森特。海報上是一個青年。
文森特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文森特細細地撫摸海報上青年的臉,依依不捨地把海拔整齊地疊好,交給眼前的少年。薩菲羅斯擺擺手,說送給您了。
其實您不答應我也沒事,黑髮的少年坐在邊上的棺材上,晃悠著雙腿。不過我還是會勸您看看他,他才是那個您努力為之抗爭過的孩子。事先宣告我不是很喜歡他,他會傷害那些我愛的人,燒燬我的故鄉,讓所有人對我小心翼翼,視我為威脅。不過他現在還是人人口中的大英雄,所以沒事。
那麼你呢?文森特問道。
薩菲羅斯伸了一個懶腰。
除了那個只有噩夢的世界,我不被允許叫做薩菲羅斯。我是薩斯,塞繆爾·瓦倫丁,塞斯,唯獨不是薩菲羅斯。其實也挺好的,意味著我的未來不會變成那樣。
那個孩子的眼神,令人心碎。文森特想,他果然還是一個孩子,遠遠沒有他看上去那麼成熟。堅強的外殼下,他的靈魂是否已經支離破碎了呢?他的內心缺了一個大洞,文森特能敏感地感覺到他所說的克勞德、蒂法、還有那個文森特與其他人已經在努力修補了,但那個大洞隨著縫合反而變得更加明顯,像是經久未愈的疤痕。
我是誰?那個孩子在發問。
然而這是一個誰都無法直接回答的問題。能告訴他的只有他自己。改變名字對大多數人來說是新的人生的開始,可對這孩子來說,似乎是割裂的人生的分界線,把他短暫的生命劃成一塊一塊,分給不同的人,而不是他自己。
文森特嘆了一口氣。
薩菲路斯這時也洗完澡出來了。
他一邊蓋上被子,後知後覺地說:“文森特先生,你不是應該叫我塞斯嗎?”
“私下裡就叫你薩菲羅斯吧。”文森特說,“那是你的母親為你取的名字。”
薩菲羅斯想了想:“也對,我都快忘記自己叫薩菲羅斯了。”
“但是我可以一直叫你叔叔嗎?”
黑暗裡文森特笑了笑。
“隨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