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無量玉簡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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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了藥,但那把剪刀卻好像留在了腰上似的,時不時就給她來一下,嗡嗡響痛。
房璃想起了那對痛失子女的夫婦。
從來不存在一個人的無妄之災。
漫長而又枯燥的東宮生活裡,唯一可樂的,就是和徐輕雪定期的書信往來。
他們的聯姻,是凡間對通天域的一次示好,是一場擺給全天下人的戲臺。
房尹若拿不到親筆信,每一封送到他手裡的信,已經不知道是被幾個人臨摹過的了。
畢竟,那是狴犴宮的宮主,真武大帝的親子。
他們要用房尹若去消解徐輕雪命格中的死氣,又不想讓他離徐輕雪太親近。
哪怕是在這種小事上。
即便如此,字跡會變,但文字的內容無人敢篡改。她只見過徐輕雪寥寥幾面,聽過她的幾句話,於是聲音融入到陌生的字型中,東宮無光的夜裡,她會想起那些彷彿自帶語音的信封,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呢喃。
——這世上不存在一個人的無妄之災。
芥民尚且如此,你是菁國太子,你所牽繫的命運,承受的擔子,比旁人要重許多。
只不過,因果無為,道法自然。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
只需做你自己就好。
房璃發現自己近日神遊的次數頻繁了許多,這不是個好的徵兆。她清了清腦袋,躺到床上去,握住了藍玉。
說養傷也沒閒著,每日,還是要定期騷擾一下乞丐。
“你上次說的縛靈咒,具體是什麼東西?”
房璃冷不丁現身,乞丐沒什麼反應,倒是房璃的元神嚇了一大跳。
自從金蟾鎮後,乞丐就被打成了個靈體,但他還是幻化出了金蟾鎮時的襤褸衣,手腳像伸出來的四根長杆,捏著棋子,眉頭緊握,看著盤上焦灼的局勢。
今天跟他下棋的不是元神。
元神在旁邊可憐巴巴的看,時不時瞥一眼房璃。見她又摁下一顆黑棋,乞丐方才開口:“說起來,這東西應該來自我們俾河國。”
又是俾河?
乞丐:“縛靈咒原本是用於祭典遊神時控制三生祭品,都是有野性的活物,身上開個小的血口子,一路走血一路灑,用縛靈咒控制住才能走到終點。”
房璃“唔”了一聲,“然後呢?”
“發明這個咒法的人喝醉失足溺斃,好在他留下了縛靈咒,透過學習,人們也逐漸掌握了這種咒法。”
“那次的祭典設在了深山之中,遊神的隊伍需要穿過重重瘴霧林,負責控制祭品的咒師在入口烙上縛靈咒,直到夜晚降臨,從瘴霧林中走出來的,只有幾個扮演神明的演員。”
“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他們產生了一個多麼大的誤區。”
“所有人都以為是這些祭品的靈魂被控制了,因為他們展現出的狀態過分馴良,可是這一回,控制祭品的咒師慘死在瘴霧林中,他的死狀和所有祭品一樣。”
“頭破血流,白骨斷裂,力竭身亡。”
“怎麼?”房璃問。
“縛靈咒控制的不是靈魂,”乞丐黑洞洞的眼睛看著房璃,“而是五感。”
“縛靈咒連線被控制者與咒師的五感,從前的祭典遊神只需走過一條路,所以那些祭品跟著咒師暢通無阻;可是在瘴霧林中,不止一條路。”
到處都是障礙物。
如果咒師清楚祭品連線的是自己的五感,他或許會採取更加冷靜有效的辦法,不至於釀成慘禍。
問題就在於,那個時候,縛靈咒深入人心,沒有人懷疑咒法本身。當祭品們麻木地不斷朝樹幹,灌木,石叢上撞去時,咒師本身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驚慌失措的人們咒罵這座詭異的叢林,甚至開始尋找敵人在此地設定其他咒法的痕跡,但只要咒師一動,所有祭品就跟著同一方向動,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撞到障礙物上,直到面容模糊,皮爛肉糜,命竭而亡。
活活撞死的。
房璃幾乎能想象那種茫然又絕望的無可奈何,或許在最後關頭,咒師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源,只不過已經晚了。
乞丐:“咒語這東西本來就艱深複雜,稍不注意就會出岔子,現在的修行主流都在劍丹器,因為實用而且穩定,很少有道士願意鑽研咒語……”
房璃聽他馬上就要做一篇學科的興起與亡佚分析,迅速地打斷:“說重點。”
“……重點?哦,重點,”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