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公主弒父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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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角的臉頰肉有淺淺的彎鉤,像雪堆的月亮。
“我等這一天很久了,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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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喜陽被接回皇宮的第二日開始,她就在等著這一天。
倉央皇室,就像一個醜陋的膿包,外表光滑,內裡早已腐臭不堪。
血脈不純的國王不會誕下真正的天子,這件事情,喜陽知道,那些妃嬪朝臣知道,唯獨國王本人像一個守缺抱殘的繭蟲,固執地倒果為因,認為只要有諦聽在,他就是堂堂正正的天選之子。
天選之子。
每個人都想成為世界的主角,但就像每一隻排隊忙碌的螞蟻都不會認識到自己是螞蟻,喜陽站在樹下,勺中的粥粒滴落,看著碌碌蟻群漸漸圍裹,耳邊響起奶孃棉絮一樣的嗓音:
“秋巧。”
她原本的名字,叫秋巧。
誕生在秋天的一個巧合,諦聽和使者,同時出現在了倉央國的一個小佛寺。
“諦聽誕世,天降異象,必定無法隱瞞於世,倘若沒有庇佑,便如同一塊暴露在狼群鼻子底下的帶血肉。秋巧,你聽我說。”
奶孃的手放在另一個年幼的小男孩肩上,喜陽的視線緩緩下移,與男孩四目相對,“風巨國滅於魔禍,他是那個國家最後的皇室,唯有此法,才能保他的安寧。”
他的安寧。
男孩的眼瞳很大,黑的像最新鮮的果子,泛著亮的油皮,喜陽看著他,心中默唸。
他的安寧。
男孩叫並玉,喜陽認識他認識了十九年,在襁褓裡泡著羊水的時候就打過照面。她認識他相貌英俊,認識他天賦異稟,認識他無所不能,好像全世界的光環都加諸其身。
喜陽並不羨慕,也並不關注。
她只是在想,佛寺外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玉蘭會一樣香嗎,樹下的螞蟻會更大嗎,冬天的雪是白色的嗎。
那天她終於走出了佛寺,走過千山萬水,離開了一個禁區,來到了另一個永遠也看不見盡頭的囚籠。
倉央國主迷信天選論,對於諦聽有著超乎尋常的迷戀,他的所有孩子,都在他的折磨中早早夭折。
當作為諦聽的喜陽出現時,那簇迷信的火焰就像被餵了養料,膨脹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得不到,所以把諦聽,當作唯一能夠接觸“天道”的東西,好像那樣的折磨,就能夠讓他暫時擺脫面首賤子的身份。
日日夜夜,喜陽的腦子裡只有奶孃的那句話。
他的安寧。
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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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魔的倉央國主顫巍巍地降下頭顱。
他盯著喜陽,視線灼燒,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口氣愉悅起來,語言系統也隨之切換:“朕,本以為你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朕,心甚慰。”
他靠的更近了一些,魔氣幾乎貼到了喜陽的臉上,貪婪地蠶食著這具新鮮的年輕身軀,重複道,“心甚慰。”
下一秒,胸口忽然刺痛,倉央國主低頭,修長的魔氣脖頸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而我,怕你沒死。”她握著匕首歪了歪頭,眼眸清明,框柱這個畸形的魔頭,語氣輕輕,“所以來找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