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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好,我不願再見當日悲劇,又何苦耽誤別的男郎。”

錦姨說得有些迫不得已的無奈感,眼波流轉,似有不知名的情緒在發酵。

“怎麼不向阿孃求助,幫你一時而已,錦姨手藝好,這還不是件容易事嘛。”

算算日子,那時阿孃的繡坊應該還未開,手中應當是有餘錢幫忙的,除非阿孃不知道,不然錦姨可是阿孃最好的朋友,怎會放任不管。

“我…”

錦姨的眼眶紅透了,彷彿有什麼難以言說的事情,停頓了好一會,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是我欠你阿孃的,這些都是我罪有應得。”

錦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眼中的淚珠彷彿下一瞬就會掉落,趙桑榆不知如何是好,忙噤了聲,不敢再多說。

“你娘心好,一直瞞著你,不讓我多說,可我這心中怎麼過意得去。”

錦姨洗衣服的手早已停下,淚滴落入水盆之中,發出“啪嗒”的聲響。

“你孃的手……是我害的。”

錦姨再也無法斂住情緒,將頭埋在了腿間,身體無聲地顫抖著。

一瞬間,趙桑榆心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崩塌了,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著。

阿孃的手,繡孃的手,傷了筋骨的手,再也無法刺繡的右手,冬日裡時常疼痛難耐的手……

趙桑榆不知道陳阿錦後來說了什麼,腦中一片空白,木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

“師姐?師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春柳不知道趙桑榆出了何事,一直在發呆,搖了她的胳膊許久都沒有反應。

趙桑榆這才晃神,阿孃,她要去找阿孃問個清楚,究竟瞞了她什麼。忙快速起身,欲要開門出去,便見趙春娘推門而入。

趙春孃的手今日疼得厲害,隱約還在顫抖。兩人迎面目光相撞,春娘一把攬過趙桑榆,撫了撫她的肩膀,聲音亦有些發顫。

“是娘有意讓阿錦瞞你的。”

春柳見兩人有話要說,便往門口走去,也被趙春娘拉了回來。

“一起聽吧。”

趙桑榆被拉著一起坐到了蒲團上,目光一直望向春孃的手,眼底滿是心疼。阿孃這麼好的人,陳阿錦她怎麼…她怎麼忍心害阿孃。

“此事雖由阿錦而起,卻錯不在她。那時她的長姐生產,情況不好,她的姐夫便給她去了信,希望她能拿出些錢來救命。”

憶起舊事,趙春孃的心情也很沉重,若說當初完全不恨亦不可能,只是人至中年,許多事情已然看開了。

“那時我與阿錦並不熟悉,她是新進宮的繡女,我已是一坊主事。她借錢的事被她的主事知曉,便暗地裡達成了協議,設法讓繡架傷了我的手。事後,她被逐出了文繡院,我領了撫卹金返鄉養傷。”

幾人的眼神都停留在春娘顫抖的右手上,人的精神或許會因為長久的疼痛而麻木無感,身體卻會給出最誠實的反饋。

“那人是誰,為何要加害於你。”

趙桑榆放在桌下的手攥得發白,掌心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只因用力而有些發抖。

屋內十分安靜,趙桑榆的耳畔滑過髮絲摩擦的聲音,是阿孃在安撫她,受傷害之人卻要安慰康健之人,趙桑榆抬手回握了她的手,似有堅定。

“那年即將擢選文繡院司使,想來是餘氏為了打壓我才來使絆子的,阿錦不過是個替罪的可憐人罷了。不過文繡院的撫卹金豐厚,派來的醫官也是盡責,出了宮倒也是件幸事。”

趙春孃的話語倒是很看得開,得失相倚,未至高位,怎知暖寒。

“阿孃你倒是大度,還讓我們錦姨錦姨的親切叫喊了十多年,竟是個歹毒心腸的。”

無論因由,她都是做了傷害別人的事情,阿孃或許原諒她了,可她卻做不到,和“仇人”笑顏相待,強忍著沒有說出更刻薄的話語。

“不得無禮,人在那般境地做出更出格的事情都有可能。況且,阿錦可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這十多年對你的悉心照料難道是假的嗎?”

趙春娘此時語氣急促了不少,甚至帶了幾分怒意。她希望她能長成一個明事理的人,而不是一個片面苛責的寡情之人。

阿孃從來沒有兇過她,如今卻為了一個害她的外人對她如此態度。

“她這般人,也只是惺惺作態罷了,指不定哪日又會來害人了,阿孃你這是為虎作倀。”

趙桑榆眼中帶淚,不理解自己的母親怎會如此,為那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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