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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桑榆住在正房旁邊的西次間,這邊安靜,平時鮮少有人來,只有阿孃和錦姨偶爾去西廂房的時候會路過這邊。
她平日裡喜歡坐在窗邊曬太陽,盛夏時分,斜前方種植的桑樹正好提供了一方陰涼,而當寒冷降臨之時,光禿禿的樹枝又不遮擋陽光,太陽斜斜地灑進房中,溫暖又愜意。
趙桑榆平時對人淡淡的,不是做繡活就是在屋子裡胡亂搗鼓些小玩意。她針線功夫好,繡品做得精細,春娘便也就很少管她,願意做些什麼開心就隨她去了。
在院中時,身旁都是些年齡小的女孩,她還小的時候,和大家一起玩得愉快,待到熟稔感情日益濃厚時,她們又都要被接回家去了,這院中又只剩她一個孩子,孤單落寞自然是有的。
逐漸長大些後,春柳便來了,和院中其他學習繡功的姐姐妹妹不同,阿孃收她為徒了,她是在院中待過最久的妹妹,也和她最為要好。
春柳則與其他妹妹相處的極好,大家一起說有趣的事情,趙桑榆只喜歡在一旁聽春柳嘰嘰喳喳,這樣的日子過得不算轟轟烈烈,卻足夠令她安心。
如今來了個病秧子,雖然他能拜師成功可能有她的一些原因,但此刻她卻好像有些後悔。
趙桑榆伏在窗前的書案上,靜靜地盯著面前的書匣,其實她昨晚就已經找出放在這裡了,只不過還沒捨得借給林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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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晨起的陽光不是很曬,但呆得久了難免有些燥熱。
“叩叩叩。”
又是南房的敲門聲,今天開門的人是林非晚本人,他一襲月白色長衫,襯得整個人說不出的儒雅俊秀,不得不說,長衫還是要高挑的人來穿。
見著對面是趙桑榆,他彎腰溫聲行禮。
“桑榆師姐。”
態度再好也沒有用。
趙桑榆從他身側進屋,將木匣放在桌上,抽開蓋板,拿出裡面的紙質書冊,書頁上有些明顯的泛黃的痕跡,但能看出來主人極力地在保護好這本書,還用柔軟的布料製作了書衣,空氣中隱約能聞到些微苦的樟木香氣。
“阿孃讓我拿給你的繡書,上面記錄了許多針法技巧,你且先看著。”
林非晚接過書冊,嘴角上揚帶著笑意。
“謝過師姐、師傅,我定認真研讀。”
“書冊珍貴,小心些儲存,不要弄破,也不要弄皺,學會之後要完好的還我。”
趙桑榆心中不捨,言語上沒有那般客套,甚至夾雜了幾絲委屈。
林非晚此時也意識到了,這應是師姐珍藏的書冊,師傅卻讓借給了自己,心下感動,並不介意趙桑榆的語氣不好。
“好的,師姐,今日起,我焚香沐浴後才有資格看這本書,定不能褻瀆了它。”
他眉眼微彎,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微微上揚的嘴角倒是有幾分感染力,趙桑榆不再與他計較,暫且相信他會保護好阿孃的書,輕輕哼了一聲才轉身離去。
“師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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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風回到房間的時候正遇上回房的趙桑榆,她面上看不出表情,見他行禮,回應得很是冷淡。
待他回到南房,見著自家公子捧著一本書冊面帶笑意,桌邊還有一個開啟的木匣,彷彿明白了些什麼。
“公子,已經送到了。”
“嗯。”
公子敷衍得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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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坊的上午一般沒有什麼特殊事情,女眷們大都在東廂房聽錦姨上課,只春柳和趙桑榆是空閒的,如今雖多了林非晚,日子也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變化。
繡坊商鋪那邊無事的時候,春娘會去東廂房看上一下,稍作指點,下午若沒有特別的便會在西廂房教導林非晚和春柳二人。林非晚每日照著繡書練習,基本針法的下針速度已經有了明顯的進步,有時春柳的疑問他也能聽懂一二,春娘看他的時候經常是一副很欣慰的樣子。
趙桑榆有時在隔壁的工作間叮叮噹噹不知做些什麼,林非晚滿是好奇,春柳卻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
“她總喜歡做些奇怪的玩意,你不要管她,過上些時日她做得滿意了就會拿給我們看了。”
雖然繡坊的一切對於林非晚說都很新奇,不過他還是聽了春柳的話,一邊耐心地等著,一邊學著繡法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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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兩場雨後,天不遂如人願,林非晚染上了風寒,這次的病情比以往來的都迅猛,只第一天,便讓他臥了床,即便他再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