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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總管大院,白虎彷彿瞬間卸下了重擔,身形都變得輕鬆起來,他臉上那在大院內還緊繃著的嚴厲,此刻已化作一抹不羈的微笑,彷彿剛剛那大發雷霆、威風凜凜的模樣,只是幻覺中的另一個人在作祟。
他斜睨著身旁猶豫不決、欲言又止的謝六,那雙眼睛裡閃爍著戲謔的光芒,掏掏耳朵,故作不耐煩地道:“小謝啊,你這磨磨唧唧的性子,真是讓人著急。有啥心裡話,痛快地說出來,別跟個娘們似的憋著。哎,也多虧了商老大心慈手軟,讓我照看你一二,不然你這小子,在這水深火熱的京城裡,還不知要吃多少虧呢!”
謝六聞言,臉頰微紅,尷尬地撓了撓頭,吞吞吐吐地說:“其實,張大哥,您真沒必要為了我,去得罪玄武。他不僅是您的本家嫡親,更是陛下眼下親自提拔的人,您多少也得給他幾分薄面吧。”
“薄面?哼,那小子配嗎?”白虎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罵罵咧咧地開了腔,“我只不過給他個口頭警告,這都算輕的了,還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陛下只要把人交到商老大手裡,只要不逾矩,陛下才懶得過問呢!”
說完,白虎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復內心的怒火,他輕輕拍了拍鞋面上的塵土,繼續緩緩言道:“而且,你可知那小子,昨夜一到京城,就腳底抹油似的直奔東宮,而後又溜達到了平南郡王在京的府邸。你說,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原來,自玄武踏入京城那一刻起,白虎就已悄然佈下了監視的網。
提及平南郡王,謝六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春節晚宴上那精湛絕倫的刀法,以及“皇家第一刀”的美譽,至今仍歷歷在目。
“平南郡王?他還留在京城?”謝六對玄武拜訪太子之事並未太過在意,畢竟,自得知太子心懷異志,欲行謀反之事那天起,他便對太子與誰交往不再感到驚訝。
“本是要走了的,每年平南郡王年後都會回去平南城的。可這不邊關戰事又起嘛,陛下大概是覺得郡王好歹也是個武將出身,想讓他留下來長長見識,便把他留在了京城,還天天拽著他去御書房研讀軍報呢。”白虎見謝六的關注點竟落在了平南郡王身上,不由得有些恨鐵不成鋼,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他。
“哦~”謝六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白虎見狀,氣得直跳腳,飛起一腳就踹在了謝六的屁股上,低聲怒罵:“臭小子,你哦什麼哦!哦你個大頭鬼!張予想這小子,他爹是燕州刺史,正跟阜陽王在前線和大月人打得不可開交呢,他卻進京後直奔太子府。太子和阜陽王雖說還沒有到勢同水火的地步,但也絕非同路人,你說這是要幹啥?”
“那又與我有何干系?”謝六摸著被踢疼的屁股,一臉茫然地看著暴跳如雷的白虎,滿心不解。
“無可救藥,媽的!”白虎被謝六的遲鈍徹底激怒,髒話脫口而出,“你老丈人是誰?是當今齊王,聖上的親弟弟,太子的授業恩師!你說,太子如今繞過齊王,開始私下拉攏人脈,這意味著什麼?”
罵罷,白虎一邊嘟囔著“氣死我了,朽木不可雕也”,一邊搖搖晃晃地離去,留下謝六一人,呆立當場,臉上寫滿了驚恐。
“還未等齊王拿定主意,太子竟先一步捨棄了齊王。太子這是要拿齊王當棄子啊!而齊王此刻還矇在鼓裡,渾然不知!如今,一切似乎都已落入下風,再不做準備,恐怕就晚了!不行,我得趕緊去齊王府,與王爺商議對策!”
謝六此刻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白虎這一連串舉動的深意。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奔向值房,請假出宮,心急如焚地朝齊王府趕去。
一路上,他的心如同被烈火炙烤,每一步都踏在了刀尖之上,只盼能儘快見到齊王,共商大計,挽救這風雨飄搖的局勢。
當謝六抵達齊王府時,甚至沒有等待通傳便急匆匆地闖進了廳堂之中。一進入廳堂,目光恰好落在齊王身上,只見齊王正悠然自得地站在那裡,專心致志地修剪著廳堂內擺放的一盆盆精緻盆栽。
謝六一見齊王,趕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他面色凝重,額頭上微微滲出汗珠,顯得十分焦急。
來到齊王跟前,謝六來不及喘口氣,便迫不及待地將他剛剛從白虎那裡獲得的重要訊息,原原本本地告知給了齊王。
然而,齊王聽完之後,臉上並沒有顯露出絲毫的驚慌或急迫之色。相反,他依然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的姿態,手中的剪刀不停地在樹枝間穿梭、裁剪。
同時,他緩緩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