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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度張開,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手,怕不小心弄傷了她。
不自禁分泌的津液,沿著女子手骨,漫流出一條寂靜的河。
順著纖長指節,不知廉恥地滑到纖薄的指甲片尾端。
解裁春食指指甲塗染著白芙蓉汁,是由費清明清晨在花圃裡,趁著新鮮採摘而來。朵朵花萼妍麗秀美,附著著成串的朝露。放到杵臼裡,碾爛了,細心地塗抹到她的甲片上。
此刻含在口中,竟然品味到了消抹不去的甘甜。
亦或者甜的並不止是白芙蓉。
更深夜闌,跳動著微明燭火。常年勤加修煉的劍修,夜晚視力不減。故能夠在稀薄的月色下,瞥見剔透的流光。
解裁春大拇指、食指、中指分開,慢條斯理地卡住費清明下頜。是個即為輕浮、不正經的手勢。
且觀她的顏容,素淨又端莊。自上而下俯瞰著人,眼簾半垂,像極了廟觀裡十年如一日接受著焚香祭拜的觀世音。朝露沾不溼她的衣衫,度化世人的玉淨瓶擒在手掌。
慈悲,憐憫。目睹眾生悲鳴,卻從來不近人情。
反襯得搴旗虜將的他,不啻雲泥。
解裁春擰開打小醫女賽孫思邈那裡順來的藥罐子,給費清明倒了個大滿貫。
草澤谷出品,必屬精品。藥效絕對有保證,就是口味可能不太妙。
是藥三分毒的理念,先拋在一旁。但凡是藥,吃來都不大美妙。打草澤谷療愈完的病人,大多不想回憶自己捏著鼻子往內灌藥水的過程。
確鑿是要聞著傷心,見者流淚。
白色粉末狀藥粉苦澀乾燥,泛著綿綿的苦味,在口腔中漫延開,要人著實難以吞嚥。費清明仰面朝上,瞻仰著自打相識以來,就有意無意,時時刻刻碾壓他一頭的姑娘。
好似泛澀的不只是口,還有一顆千錘百煉到打根部裂開了,都不知緣由的心。
解裁春給費清明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去。
煮開的井水化開了渾濁的藥味,並沒有使之變淡,而是問中和、混淆了,使它分流範圍更為廣泛。
就跟遞給他水的人相仿,解裁春整個人在無形中,已形成他的劫難。
宗主、副宗主召喚費清明師父許勤豐時,她提前通知弟子費清明抓緊下山,晚了就來不及了。
師父說,待在丹霞峰做一株孤芳自賞,自開自落的奇葩異卉,並無什麼不好。
只是既然已經入了問道宗這個青瓷窯,接受各位尊師長老的鍛造與燒製。從青澀的生坯經受過沸熱的高溫烤制,但凡有些血性的男兒就絕對不應只滿足於止步於此。
解裁春是千峰萬山結集的翠色,不事鉛華,月曉風清,卻鼓動著周邊的花朵為她爭奇鬥豔,直到徹底墮落,零落成泥的那一日。
他也可以反過來利用她,達成理想的燒結狀態。即使要為之承擔開裂的風險。
他要趁下山歷練的時段,以正道心。閉門造車,不如放手一搏,用實操明證他的決意。以身試煉,歷閱窮崖絕谷,方能百鍊成鋼,玉汝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