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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晚上一起去麒天吃頓便飯。
鄭雲州順手把計劃書交給了袁秘書。
他倜儻地起身,說:“我還有點事,你招待好他們。”
高總領命點頭:“好的。”
麒天在香港西九龍,101層的樓高能俯瞰整個維港,環境和味道都過得去。
高總不止請了他們,還有負責審計的事務所,星宇科技的老總也在。
夜幕落下來,燈光像揉碎的金箔碎屑,跳躍在深藍的海面上。
林西月坐在王凱旁邊,低頭撥著一顆松露羊肚菌餃,周圍不斷挑起各種話題。
她安靜地吃了兩口,忽然被方星宇點了下名:“小林,你也喝點酒。”
林西月擺了下手:“開車來的,不喝了。”
方星宇哦了聲,就扭過頭和高總說話了。
藉著氛圍活躍,王凱多了句嘴:“我怎麼聽人說,方總和你關係特別好,他在追你啊?他這下可闊了,又年輕,只比你大三歲吧,抓住機會。當了方太太,就不用累死累活了。”
他說了一長串,林西月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沒有的事。”
方星宇這個人,最早從程式設計師做起,後來被哥們兒拉出來創業,一路靠著聰明才智和不小的氣運贏到現在,趕上了一波科技革新的熱潮,公司的估值一路上漲,又在最合適的時候被銘昌看中,賣了個好價錢。
他對林西月也不能說是喜歡。
非要定性的話,大概是小鎮做題家之間的惺惺相惜,方星宇的家境也不好。
飯局快到尾聲時,鄭雲州才趕過來敬了一杯酒。
方星宇早就喝多了,不顧分寸地拉著鄭董坐下,高聲說一些感恩戴德的話。
要不是旁邊人扶著,說不定已經跪下去了。
林西月朝上座看去,鄭雲州也是一副微醺的樣子,面目輪廓在酒精的作用下柔和了幾分,應該是在香港的子弟為他接風洗塵,推脫不過。
她還在他身邊的時候,每次來香港都是如此。
他半靠在椅背上,這副和煦儒雅的意態太具有欺騙性了。
無端端讓人覺得他很溫柔。
明明在床上兇得要死。
幾杯酒下肚,方星宇就說起了自己的創業史,他說:“年輕的時候心高啊,鄭董,那真是心高。剛從矽谷回來,上司隨意使喚我的時候,我經常就是一個心態,《風聲》這部電影都看過吧,李冰冰說的那句,我李寧玉,堂堂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高材生,不是妓......”
“方總,您又來了。”林西月脆生生地打斷了他。
在坐著這麼多女性的場合講這些,真的粗魯又無禮。
方星宇連連哦了幾聲,雙手合十朝她拜了一下:“我一高興忘了,咱們林律師就是賓大畢業的嘛,實在對不住,不開這個玩笑了。”
後面的話,鄭雲州已經沒心思再往下聽了。
他眼角的餘光都停駐在那張柔白端麗的面容上。
小姑娘真是長大了。
會交際,會應酬,專業功底過硬,敢當著這麼多人出聲,低迴婉轉地勸阻一個地位高過自己的男人,在飯桌上維護女性的尊嚴。
也早已不是記憶裡那個瑟縮著,只敢從他的大衣裡探出頭,轉著眼珠子看世界的女孩了。
這頓飯吃到最後,鄭雲州是被袁秘書扶上車的,他走不穩路了。
高總也喝了酒,袁秘書問林西月說:“林律,能不能麻煩你開下車?現在叫司機來也太久了。”
高總直接推她上去:“去開吧,把鄭董安全送到酒店。”
林西月點頭:“好。”
她從來沒開過幻影,坐上去還有些緊張,摸索了一陣,才敢把車從地庫開出來,在路口問了一聲:“鄭董事長住哪裡?”
西月是在問袁秘書。
她知道鄭雲州已經不清醒。
沒等他回答,沉靜地靠在後座上,需要靠秘書攙扶才能保持身體平衡的鄭雲州說話了。
他閉著眼,口齒不清地回答她:“金......金寶街90號。”
這是京城的一條街道,在二環。
袁秘書不明就裡地抱歉:“對不起,鄭董喝多了,他住瑰麗。”
金寶街90號的房子,是鄭雲州買來安置她的,奢華得足以媲美皇宮,被人笑稱是她的金絲籠。
聽見這個地址,林西月腦子裡轟的一聲,心裡像有一堵牆倒了下去,一瞬間炸開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