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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部長這句話,最後也是一語成讖了的。若干年後,楊老師就是為了這個錢字,還有種種惡行,引起人神共憤,一連就降了三級。
“這份協議書,你簽字了?”
“是啊,沒有辦法。要是我不簽下這個協議,就不讓我送作品。也不讓我去參加考試。”
“他們還能夠,不讓你送作品上去?”
“是啊,他不說,我不可以送。可他是可以不給我加蓋公章的啊。”
“對對對!這送作品,是還要蓋公章的。”
他恍然大悟了似的,彷彿明白,這蓋公章的重要性了。停了一下,他又問:
“簽好了這個協議,要是你考上了之後,那畢業回來之後,怎麼辦?”
“那我自己找工作啊。”
“要是你找不到工作,怎麼辦?”
“我想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
“有。”
“怎麼有法。”
“譚老師,他說。”
“他說什麼。”
“說要是我找不到工作。他提前退休。把他的指標,讓給我。”
“他真是這樣說的。不是在鼓勵你吧。”
“當面說的。”
“這個人,太了不起了啊。可是何主席,是在幹什麼?你去讀書,是幹什麼?是去北京大學,在為你們單位,培養自己的人才。”
“他們並不認為我是什麼人才。”
“什麼經費都沒有,連工資,也不給人家開。這書,你能夠讀得下去嗎?就是你自己讀了下去,那讓婆娘兒子,喝西北風去?”
“等考完了。能不能考上,再說吧。”
“你們這單位,難道就窮成了這個樣子?文聯,這是在幹什麼?一年拿了雪花城,這麼多的辦公費用。”
“楊老師天天說,編輯部沒有錢。”
“對一個作者,那是前堵後追。有這樣子,培養作者的嗎?這個楊老師啊,我們是得要全面的考慮了,他這個人的行為人品了。”
張部長說到這裡,抬起頭來,看看陳本虛手中准考證再問:
“陳本虛,你今天在這裡,跟我詳細地,再說一說,要說一個實在話給我,你們那個刊物。現在的發行量,到底有多少?”
“說實在話,我是不知道的。”
“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在那裡,為主的嗎?那其他的人呢?”
“是的,我不知道,編輯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當然,是指具體的。”
“那除了具體的,還有什麼的。”
“還有,就是每一期,他跟我們說的。”
“那你就說說,他跟你們說的。”
“一般他說,有個七八十萬份。”
“七八十萬份?一本書的價格,那是多少?”
“一本雜誌,他說,是賣三塊五角。”
“那一本雜誌的成本,他說,是多少?”
“全部加起來,他說,總共應該不到五角錢。”
張部長聽到這裡,慢慢地站了起來。踱到窗臺邊上。回過頭,認真地看著陳本虛,又看著手上陳本虛的准考證,自言自語地說:
“哦,現在的這個社會,真的是像社會上面說的,村騙鄉,鄉騙縣,一直騙到國務院;國務院,下檔案,一級一級照著念。
“到了我們手中,就是不兌現,看你把老子怎麼辦?在我看來,人家這北京大學,就連考幾個插班生,都要兩級作家協會來推薦。
“推薦了之後,還要你自己,再一次送作品過去。為什麼,要你們自己再一次送?
“人家就是要把這個事情,做得更加具體一點,紮實一點。學校自己再一次稽核了之後,才發給你准考證。
“這麼好的學校,這樣嚴格的考試。我們邊遠山區的青年幹部,都敢於前去接受這個挑戰,我們有什麼,不支援的道理?
“人的心,隨時都是在變化的。楊老師這個人,以前我感覺,還是很不錯。可是現在呢,把一個發行八十多萬份刊物,搞的年年向陳本虛喊窮叫苦。
年年來問我要錢。我真的是傻,還一年一年的,還都給了他錢,可是他掉過頭去,跟你們說,跟社會上說,跟不瞭解情況的人說,上面沒有給他一分錢。
“好像都是他一個人,在幫你們掙錢一樣。這些錢,可是人民繳上來的血汗錢,他都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真的是不把我們人民的血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