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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外看,也覺著不大妥當,忙命人停下馬車。
馬車也不聽指揮了,越發走得更快了,兩邊都是深山,他們走在了山道上。
薛家內有一個張德輝,年過六十,自幼在薛家當鋪內攬總,是老人了,這次租車轎便是他出的力,問了兩三家,只這家最便宜,他貪中間的一道過手費,選了這家,此時上前去交涉。
“大爺,第一次從南邊過來吧,這邊前兩年路還好走,如今是越來越不好走了,換哪家都一樣,再拖延一會兒,前頭投不著驛站了,就要在野地裡過夜,到處都是流寇土匪,你這樁生意,我們可不敢做了。”
這車轎把頭的是個中年漢子,頭戴網巾,身穿短襖,腿上綁著綁腿,腳上穿著一雙草鞋,走在冰天雪地裡,牽著騾子,並不停步,朝前頭的老林子走去,言語強橫,無所顧忌。
張德輝也是走南闖北的人了,看這情形,知道遇到了不好招惹的,看來今日不破一番財是不可了,忙拱手道,“這位大哥,咱們這主家不是別人,從南邊來,往京中投靠權貴親戚,若兄弟手上一時不湊手,既是遇到了就是有緣,兄弟這就去跟主家說,奉上一些銀兩,還望大哥高抬貴手。“
這中年漢子名叫王二,去年一年,渭北久旱不雨,草木枯焦,鄉民外逃,餓殍載道,縣裡不但不減免租稅,拯民生死,反而不斷加派賦役,嚴令衙役下鄉督責稅賦。
老母餓死後,王二便離開了家鄉,隻身進京,打算謀一條生路,誰知進城的時候,因擁擠與一個穿綢緞的人起了爭執,被城裡的官吏逮進牢裡關了數日,被扔出來的時候,他幾乎餓死了。
這世道,不給人活路啊!
王二遊蕩出城,雖瘦骨嶙峋,可身材魁梧,便被人收編,成了附近山頭的土匪一名。
王二斜眼看了張德輝一眼,見其身上也是穿著一身綢緞,一如他那日進城的時候與他爭執的,非要說他的腳踩髒了鞋子的那人。
那人將他打了一頓不說,還狀告他,他反而被投進了監獄。
王二恨死了這世道,也恨死了這些富人們。
眼見王二的眼中閃爍著仇恨,張德輝的心中暗叫數聲“不好”,卻不得不耐著性子道,“這位大哥,有話好好說,您且先等等我,我去和主家說,只要肯留我們一條命,錢財的事都好商量。”
張德輝此時也是後悔極了,早知如此,他也不貪那幾兩銀子,他哪裡知道,這皇城腳下,竟然還能遇到土匪呢?
王二也不怕張德輝逃了,這活他們做了不止一次了,縱然往上告,也是沒有用的。
只要讓他們這車馬行接了活,前前後後就都是他們的人了,他們這些人,手上都是有過人命的,比起這些個富人家的護衛自是要強悍很多。
張德輝不好去和薛姨媽說,婦人家沒什麼見識不說,膽子還小,便去了薛蟠的馬車邊上,低聲說道,“大爺,咱們運氣不好,遇到了歹人了!”
薛蟠正昏昏欲睡,一聽這話,激靈就醒了,騰地坐起身來,用力猛了點,屁股一陣疼,哎呦都不敢叫,“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怕是得破些財了……”
“哪個王八羔子敢招惹大爺,難道他不知道大爺的舅舅是京營節度使嗎?”薛蟠氣不打一處。
“大爺,人在屋簷下……”
張德輝的話沒有說完,只見前頭的林子裡突然閃現出了約百人,朝他們包圍過來,張德輝一見,兩腿一軟,一屁股朝地上坐去。
不遠處的官道上,賈琮端坐在馬上信馬由韁地走著,身後扈從著親兵衛隊,再後面則是神兵營的將士匠作,兩三個道士夾雜其中顯得鶴立雞群,大軍跟在後面。
王朗獨領著麾下百戶軍士在前面開路。
斥候狗蛋騎馬飛奔而來,到了賈琮跟前勒住馬韁,馬兒揚起前蹄,一聲嘶鳴,立在了原地,狗蛋飛身下馬,“稟侯爺,前面遇到了一窩山賊,約莫三百多人,正劫了一支過路的商隊,王千戶已經派人盯上了,請侯爺的示下。”
賈琮心中嘀咕了一下,他是知道薛家走在他前頭的,也是目前最大的一支商隊了,可真是巧了,薛家被劫了?
不管是不是薛家,他既身為國家武勳,身上本就擔著保國安民之責,就別說眼下正遇上了這檔子事了,他豈能坐視不理?
“令王朗原地剿匪,再派人通知本地節度使,令其領兵配合!”
賈琮身上雖只領三品職位,但爵位超品,不論走到哪裡,自然是與當地的最高長官對話,是以,賈琮一開口便是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