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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太上皇這兩年,比起前二十三年,不知要爽快多少!
見太上皇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戴權心頭一慌,忙道,“此子雖有才,可以從九品之身,如何當得起書《道德經》之功德?”
太上皇手中的銅磬杵敲在了銅磬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哐當的響聲,戴權鬆了一口氣,跪爬著退了出去。
外頭候著的司禮監三大秉筆太監忙圍了上來,“老祖宗,那孩子是派人去接了來?”
“胡鬧,讓人去接,讓誰去接?你們出一個人,親自去接,好生迎過來,安置一個偏殿,伺候著沐浴齋戒。待皇上正式下了旨意,再安排他抄寫,這中間不許出半點紕漏。”
司禮監秉筆太監一共四人,其中一人是宋洪,那是皇上的人,平日裡在皇上那邊聽差,下剩的三個,都是司禮監原先戴權手下的老人兒,首席秉筆太監是孫強,聽了這話,道,“奴婢跑這一趟吧!”
戴權很欣慰,“你去一趟最妥,得讓他知道你的身份,好歹是為太上皇寫《道德經》,這件事不得怠慢!”
若方才,太上皇沒有嫌棄賈琮一個從九品的伴讀身份,戴權必然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太上皇都表達了重視,他這個太上皇跟前的第一人,自是要拿出態度來。
這也是他能夠二十年屹立不倒的緣故。
臨敬殿裡,泰啟帝處理完奏摺之後,顯得非常疲勞,他歪在榻上,手邊是賈琮的那個筆記本,撕了一頁給太上皇送去後,泰啟帝心疼不已。
他邊看,手指頭邊在榻上划著,描摹一番。
宋洪小心翼翼地進來了,稟奏道,“皇上,太上皇那邊答應了,這一次就讓賈三公子的字為字樣子,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呢,三公子還這麼小一點年紀,就寫這樣一手好字,這也是皇上的福氣。“
天知道,翰林院有多少人求這份殊榮,求告到他這裡來,事關兩宮,宋洪可不敢輕易鬆口,再想不到會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摘了這桂冠。
“還有說什麼沒有?”
宋洪想到賈琮的出身,他畢竟是榮國公的子孫後代,榮國公當年在太上皇潛邸時就與之交好,鐵網山之變的時候,太上皇還發出了“代善若再,絕不至此”的悲鳴,也不知皇上聽了戴權的話,會如何?
“才戴公公來過了,說是太上皇覺著一個八歲的孩子寫字樣子也罷了,可從九品的官身也太低了些,既是翰林院那些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兩榜進士們都沒這孩子寫得好,不妨就請皇上再施恩一番!”
宋洪等著皇上大發雷霆,賈琮身上沒有半點功名,如何入翰林院,朝廷的公器就是這樣拿來施恩的?
誰知,他等了一會兒,就聽泰啟帝輕笑一聲,道,“下旨吧,晉封賈琮為翰林院從八品典籍,等把《道德經》抄完了,依舊回南書房讀書。”
從從九品到從八品,一日功夫,連升了兩級,這是多大的恩典。
只是,宋洪這樣一個在宮裡兩宮之間存活下來的秉筆太監,心裡卻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八歲孩子捏了一把汗,武將勳貴家的子弟,卻謀了一個文官的官身。
天將晚,賈琮還沒有回來,賈赦在書房裡急得打轉轉,迫不及待。
只要今日將賈琮那畜生辦了,似乎就能遂了他半世的心願。
不時有小廝進出通報情況,他的清客相公們是知道,今日好容易得了老太太的話,兩邊府上可隨便懲治賈琮那逆子,這是難得的機會。
“大老爺,莫非是走漏了風聲?是誰當了這耳報神不成?”有清客出主意。
賈赦一聽這話,當即喊來鄭好時,“去看看,誰平日裡跟那畜生出門,這會子在做什麼,把人拘了來問話。”
鄭好時出去後,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回大老爺的話,跟那畜……三爺出門的何貴,這會子也沒有回來。”
“讓璉二去找,必定是跑了,就是翻了這京都,也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這是一副今日不把賈琮碎屍萬段,必定不肯罷休的架勢,鄭好時忙打著滾兒出去了。
賈璉本不想管這事,也不得好,才說要讓一妻一妾服侍著用飯,誰知大老爺那邊又有事。
“這麼晚了不回來,怕不是被拍花子的給拍了去吧!”熙鳳笑道,“要我說,被拍花子的拍了去,也比回來好。珍大哥哥說不得是多大的怨氣,老祖宗面前,那樣的話都說出來的,可見是必要置他於死地的。”
平兒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就再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三爺才多大一點,哪裡就知道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