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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當我傻嗎
首輔趙菘兼戶部尚書,此時卻裝死,讓章啟林這個戶部左侍郎說話。
戶部裡僅剩了二十萬兩銀子,太上皇那邊已經開口要調二十萬兩銀子過去,說是為聖壽節的事。
一文不剩下,眼看就到了發俸祿的日子了,章啟林本就為了這銀子的事急得頭髮都白了,只恨自己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最後商議的結果還是往南邊要銀子,由章啟林執筆,以內閣名義給遠在揚州的巡鹽御史林如海寫了一封索要銀子的信,才暫時將這件事對付下去。
從宮裡出來,誰也沒有心思回去,進了內閣院子,顏惟庸朝章啟林看了一眼,章啟林便自然而然地隨著座師,進了他的值房。
“如海那邊,怕也是萬分艱難!”
坐下之後,顏惟庸將內役屏退,由章啟林親自伺候上了一杯茶,師徒二人壓低了聲音,說起才在宮裡的事來。
“只可惜錯過了好時機了!”章啟林也是無限惋惜。
原本東山苑出了那樣的事,顧銘臣的兒子設計,趙世華將趙諮璧的兒子趙遲強了之後,趙諮璧這個兩淮鹽政為了兒子也應當衝冠一怒。
如此一來,兩淮那邊便算撕開了一個突破口。
誰知,他到底還是低估了人心。
為這件事,懷恩侯府和趙菘這個首輔都出了面,硬生生將這件事給壓了下去。
懷恩侯府寧願賠出一位姑娘,與趙遲議親,而顧家請罪革除了顧櫚昉的功名,終生不得應試,願意犧牲一位兒子的前途,來安撫趙家,這件事算是圓滿了結了。
“你呀,在這個位置上還得再熬一熬,少說少做要多看。為官之道,就如同爬山一樣,站在不同的位置,看的風景不一樣,你若是想看得更多一點,就得再往上爬一爬,可站在巔峰的那一個人,風景又有限了。”
顏惟庸壓低了聲音,“環顧四野,似一片茫然,若是隻往上頭看,不看下頭,就險咯!”
他笑著,抿了一口茶。
顏惟庸是永嘉十年的進士,後選為庶吉士入工部觀政,其秉性剛正不阿,在朝中不黨不附,立志做一孤臣,所理事務,從不出任何差池,曾得過永嘉帝的嘉獎。
趙菘被選為首輔之後,內閣之中,容不得人,幾任次輔均掛印而去,日漸名聲不佳,內外傳出難聽的話來。
不得已,趙菘向萬慶帝推舉了顏惟庸,二人搭檔已有五年。
顏惟庸上了年紀,望七十的人了,都說人活七十古來稀,他如今滿把白鬚,朝中局勢如此,唯有身在其中方能夠體會艱難。
“時政到了今日,宗室驕恣,庶官瘝曠,吏治因循,邊備未修,財用大虧,眼下邊關將有戰事,若不能一舉而滅之,將來疥癬之疾必將釀成大患……”
顏惟庸抬手止住了章啟林,“鹽政之事,你才說可惜時機錯過了,眼下要緊的不是時機錯過,而是並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治大國如烹小鮮’,可做事的人,總是要著眼於大處。”
章啟林瞪大了眼睛,眼裡也漸漸地冒出些光來,他以為座師是要大刀闊斧地做些事了,誰知顏惟庸卻道,“今日不說這些,也遠沒有到時候。”
章啟林不解,拱手問道,“請老師指教,不知何時是好時機。”
“等伱什麼時候悟出了何時是好時機,何時時機就能到來了!”顏惟庸是半點都不想談這些了,他道,“聽說,皇上又越過內閣下旨,為的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這個話題,倒是讓章啟林輕鬆了一些,他笑道,“老師這些日子為了太上皇陵寢的事奔波在外,才不知道實情。那孩子名叫賈琮,榮國公之孫,先是封了從九品的伴讀,一手好字,學生也甚為驚豔。皇上看了豈能不愛,恰好太上皇明春聖壽節,皇上要獻一副《道德經》繡屏為壽禮,總要有字樣兒,恰好一眼看中了那孩子的字。”
“果真有那麼好?”
“那孩子在寫字一道上,怕是有非凡的天賦。他在東山苑時候的詩詞,學生也看過,並不出彩,想必當時是抱了藏拙的心思。可這一次,學生親眼看他寫一手字……”
章啟林的眼前再次出現那一手字,無限神往,“那字型,學生從未見過,卻別有神秀,豐潤端方。後也打聽過了,那孩子在榮國公府是極不討好的,生母是己巳年江寧府解元鍾允執之女,當年鬧出過一樁大事。”
這樁大事,當年身為內閣輔臣的顏惟庸自然是一清二楚,“說起來,鍾允執與我也是同鄉,兩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