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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強雖是個太監,可永嘉朝始,宮裡設了內書房,專門教太監們讀書識字,也頗出了一些傑出的人才,孫強便以琴和書聞名於內外朝。
他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也是小小孩童,家裡將他賣進宮來,淨身之後成了一名小火者,在這吃人的宮牆之內,若想活著,只有奮力讀書。
一時間,孫強的眼也跟著熱了。
這番話,若是一個嚐遍了人生冷暖的中年人說出來,也算不得什麼。
只一個這般小的孩童,又以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好似他一向就是這麼做的,才這麼說,便帶給人無邊的震撼了。
泰啟帝既能從當年的奪嫡之戰中廝殺出來,何等帝王心,豈有看走眼的時候,他目光鋒銳,不放過賈琮面上眼裡的神情,也看得出他這番話,出自內心。
心頭的那點疑慮,也就散了。
“朕賜你一字,元澤,望你記住你今日的話,好生讀書,不得為非!”
元澤?
“德澤,恩惠”之意,用這兩個字做賈琮的字,其中聖意,已是不必揣摩,這是讓他永遠記住,他榮國公府所受聖恩的意思?
不論背後意思是什麼,對此時的賈琮來說,都只能領了!
“臣領旨謝恩!”
賈琮從臨敬殿出來,身上的小衣已經溼透了,風一吹,渾身都直顫,帝王威嚴果然非同尋常,一怒,伏屍百萬,別說他這條小命了!
看來,以後不能隨便寫詩了,他沒想到,當初只為了勸解黛玉,而寫的那首詞,差點為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
一手字已是逆天,再加上一首流傳千古的詞,足以讓有腦子的人生出疑惑來,怕不是要把他當妖孽一樣辦了。
今日雖險,但過了今日,就算有心人要拿此說事,也不怕了,他已經過了帝王這一關了。
孫強從殿裡追出來,將一件氅衣遞給賈琮,“皇上說,不好白要了你一首詞!”
賈琮忙再次謝恩,笑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能為皇上效勞,天下臣民莫不以此為榮,臣豈敢生妄心!”
孫強笑道,“咱家在這宮裡這麼多年,見過了多少人,別的不說,公子這份才氣,當數第一。”
“公公快別說笑話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話,叫人聽了笑話去。別人不說是公公對在下的愛重,反而還說是琮輕狂了。”
“看誰敢說!公子的詩與書,是沒得說,以往有人選入翰林院,那些老翰林們,一萬個不服,這一次,倒是沒人敢說什麼。”
孫強沒有說的是,皇上私底下還說了,讓一個八歲的孩童壓在他們頭上,臊也要臊死他們了。
臨敬殿裡,夏守忠跪在地上,雙手捧著賈琮方才寫的那一首詞,泰啟帝站著垂眸看去,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守忠,你也是好詩詞之人,聽說你也能念幾句酸詩,你說,這詞,是賈琮能做出來的嗎?”
夏守忠不知帝王心思,不敢亂說,但泰啟帝才賜了字給賈琮,這是何等榮耀的事。
他道,“奴才也不敢說,不過奴才聽說,賈琮三公子做過一個夢,夢裡有道人傳了他幾句經文,那經文都被太上皇讚了,說是真經,還說,那《道德經》由三公子的字寫出來,乃是最自然的事。”
道法自然,太上皇做事,總是追求一個“自然”。
泰啟帝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來,揹著手,走到了窗前,“他能如此得太上皇的賞識,也是好事!“
夏守忠卻從這句話裡聽出了森森寒意,不覺毛骨悚然,也為那個三尺孩童捏了一把汗。
賈琮再進南書房,與皇子們行禮,四皇子依舊冷哼一聲不搭理他,五皇子翹著二郎腿,“賈琮,得了空,給我寫兩幅字,我要裱了,掛牆上做個裝飾。”
賈琮躬身行禮道,“五皇子殿下,琮自今日起,要奉旨讀書,寫字的事,琮不敢領命。“
要是寫了,今天這個要,明天那個要,他乾脆去街上擺攤算了。
“奉旨讀書?父皇給你下了這樣的旨意?”五皇子也並不是非要賈琮的字,他一個不讀書,將來也沒打算承繼大位的皇子,他也看不出好字歹字來,不過順口一說。
聽說賈琮要奉旨讀書,五皇子大笑起來,指著賈琮,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你到底如何得罪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