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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老闆在前頭忙活,裡頭幾張桌子,唯有中間靠牆的位置上,坐了一人。
他走過去,在那孩子的對面坐下,吆了一嗓子,“來一碗肉面!”
“好勒!”
他對面,是個孩子,生得神秀俊逸,面目冷峻,正是賈琮。
這乞兒將二兩銀子朝他推去,賈琮只淡淡地掃了一眼,搖了搖頭,低聲道,“伱拿著,算你的!”
乞兒姓李,名叫狗兒。十日前,差點死在了賈琮的車輪子底下,賈琮留了他一命,又救濟了他幾個包子,他便賴上了賈琮,執意要賣身給賈琮。
賈琮手上本就沒有人手,半推半就地買下了他。
賈琮給了他十兩銀子,誰知,他偏要退給賈琮五兩,說是如今行情就是這麼個行情,他這樣的半大小子,賣身的話,東家嫌他吃的多,三兩銀子都要不了。
賈琮見他不耍奸,又對他中意幾分,他又幫賈琮跑了幾次腿,並不誤事,頗有能耐,賈琮對他也極為信任。
今日,賈琮讓他將十二張扇面一起賣給畫功堂,狗兒看了十二張扇面,便說,“爺,十二張扇面,太完整了,奴才一個乞丐去賣,人家以為是奴才哪裡偷來的,不敢買不說,刻薄些的說不得還要抓奴才去見官。”
賈琮見他如此機靈,心裡已有幾分滿意,故意考考他,“那你說如何?”
“這一看就是個遊戲,那畫功堂的老闆專營生這些,去掉幾張,他也能瞧出名堂來,也不怕他畫不出完整的來。他也還以為是奴才從哪裡撿來的,不起疑心。”
此時,賈琮見他事情辦妥了,居然賣出了二兩銀子,對狗兒已是十二分滿意,問道,“沒出什麼意外?”
“沒有,那老闆一看就高興,什麼話都沒說,痛快地給了銀子。”李狗兒沒好意思收起那二兩銀子,笑道,“爺若是覺著奴才這事兒辦得好,賞奴才幾個銅板兒就好,這銀子太多了些。”
“你拿著銀子,去租一個院子落腳,我若有事,也能用得上。”
狗兒看了一眼手裡的二兩銀子,有些為難,還是大膽地道,“爺,這院子要租多久?要是長租的話,會便宜一些,不過,二兩銀子怕是不夠。”
“那你說,要多少?”
李狗兒今年雖十四歲,可乞討的年齡卻已經超過了五年,他小時候家境不錯,讀過幾天書,認得些字,心思也活絡,算是見多識廣的。
賈琮這也是故意考他。
狗兒一笑,露出一口齊整的牙齒來,與其他的乞兒又有不同,“爺,二兩銀子在南邊和北邊租一間屋子,一年那是夠了,可爺這樣的身份,奴才以為還是要在東城租,地段稍微偏僻些,一座二進三間的小院子,一個月二兩銀子,也足夠了,若是租長些,小的還可以和人還個價。”
長安城當年仿金陵城而建,也延續了東富西貴,南賤北貧的格局,東城居住的多是富人,而達官貴人為了能方便皇帝的召見,便聚居在皇城的西邊。
賈琮卻只一笑,“就偏僻一些的小院子,先租上兩個月,五兩銀子給你,儘夠了,若需要添置些簡單的家當也可。你手底下若是有人,拉兩個可靠的給你幫襯,若人可用,將來我考慮要不要用。”
賈琮說著,挑了一筷子面,呼啦啦地吃起來。
“爺,什麼人都行嗎?老的,小的,都能給爺做事嗎?”李狗兒小心翼翼,語帶乞求地問道。
他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個家,當初他餓得要死了,倒在地上,差點被賈琮的馬踩死,要不是賈琮救濟了他幾個包子,他一家子都活不過當夜。
見賈琮是好心人,他才決定把自己賣了,也是為了換幾個銀子,活一家人的命。
“你有什麼人?”賈琮本就手上沒有人,又不能明面兒上招攬。
“奴才家原是淮西那邊幫人養馬的,奴才爺爺和父親都養一手好媽,奴才的媽會燒菜,有個弟弟年紀小些,也會灑掃,都願意賣給爺,絕對忠誠!”
李狗兒眼裡噙著淚水,可憐巴巴地望著賈琮,若賈琮能夠答應下來,從今往後,他一家子就有了落腳之地了,怎能不心急?
“你給我跑腿,我一個月給你五百錢,儘夠你一家子不餓死了,又何苦一家子都當奴才?”
“爺是好人,也是貴人,若能一家子跟著爺,也是個依靠,將來誰也欺負不得奴才一家。爺若能答應奴才一家子給爺當奴才,就是奴才一家子的大恩人。”
賈琮心裡極不平靜,卻也知道,李狗兒這話是實話,這世道就是這麼艱難,窮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