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幞頭,年過六旬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
賈蓉在門口相迎,忙上前去,“老先生,有失遠迎!”
“豈敢豈敢!府上召喚,原該早些來,只昨日,拜了一天的客,至晚方回,十分疲勞,診脈這種事,非比尋常,是以不敢強撐,讓府上多等了一夜,罪過罪過!”
賈蓉道,“老先生客氣了,昨承馮大爺示知老先生人品學問,又兼深通醫學,比不得那些庸醫們,原應上門親自去迎,可晚生要侍疾,實在離不開,已是失了禮數!“
“公子言重了!醫學淺薄,本不敢當此重薦,因馮大爺和府上的大人既已如此說了,又不得不來,只府上大人的名帖實不敢當了!”
昨日馮紫英聽說賈珍病了,前來看望,說起一個幼時從學的先生,姓張名友士,學問最淵博的,更兼醫理極深,且能斷人的生死。
賈珍外傷已經痊癒了,身下早已經不再疼痛,只舉勢卻不如先,雖早料到會有力不從心之感,卻沒想到,總軟噠噠不像個樣子,常常連入巷都費勁,怎能不急?
昨日寧國公府拿了賈珍的名帖去請,今日一大早,來給賈珍請脈。
賈珍的名帖,兩人推辭一番,賈蓉不得已接在了手裡,請了張友士入廳內坐。
茶畢,俞祿進來了,行過禮,“老爺說,若是老先生來了,便請老先生過去診脈。原應當出來的,實挪動不得身體,只好屈老先生的尊駕了。”
昨晚,賈珍又把兩個姨娘折騰了半夜不得法,又是才康復之身體,早起就覺得疲乏了一些。
張友士忙起身,拱了拱手,便跟在賈蓉的面前進去。
賈珍還躺在床上,見了來人,欠了欠身子,寒暄兩句,便道,“小弟這一身病,就仰賴老先生了。”
“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見淺陋,昨因馮大爺示知,大人家第謙恭下士,又承呼喚,敢不奉命。但毫無實學,倍增顏汗。”張友士行禮道。
“先生何必過謙,還要仰仗高明,以解痛體!”
張友士便也不再多說,賈蓉在病床邊上放了一張凳子,抬手邀請,“請!待我將父親的病說一說,再看脈如何?”
張友士落座後朝賈珍看了一眼,搖搖頭道,“依小弟的意思,竟先看過脈再說的為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曉得什麼,但是我們馮大爺務必叫小弟過來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來。
如今看了脈息,看小弟說的是不是,再將這些日子的病勢講一講,大家斟酌一個方兒,可用不可用,那時大爺再定奪。”
“先生實在是高明,如今恨相見之晚。就請先生看一看脈息,以便使家父放心。”
家下媳婦們捧過大迎枕來,賈珍拉上了袖口,露出脈來。
張友士方伸手按在右手脈上,調息了至數,寧神細診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換過左手,亦復如是。診畢脈息,說道:“我們外邊坐罷。”
“也不必,還請張先生就在這裡說,我這傷病,妨礙不妨礙?”
張友士略一沉思,正要說話,賈珍擺擺手,給俞祿一個手勢,讓他把屋裡的下人們都屏退了。
俞祿親自守在門口,聽裡頭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先是一堆背醫術的話,後面才算聽得明白一點。
“大人這症候,可是那眾位耽擱了。要是在傷勢未好之前用藥治起來,不但無今日之患,怕此時已經痊癒了。如今既是把這病症耽誤到了這個地位,也是應有此災。依我看來,這病尚有三分治得。若是吃了我的藥看,能夠舉得起來,那時又添了二分拿手了。“
賈珍要的,可不只有五分拿手,心裡一面將賈琮罵了個狗血噴頭,立誓要做掉那小兒,一面問道,“就不能復原如初?”
“大人不必急!大人到了今日這歲數,平日裡也是個不重保養的人,大人自己想想,從前的日子裡,是不是有時候早起能舉勢,有時候又不能?”
賈珍不語,卻又不能諱疾忌醫,只好點點頭。
“我也知曉大人的心思,只這病也急不得。用藥間,大人最好能夠清心靜養,不沾酒色以固本求元,將來或可復原。“
這話,賈珍都不信了,待張友士寫好了方子,賈蓉送張友士出門的時候,賈珍朝他又使了個眼色,讓他問一問張友士,可有穩妥的能夠強勢的法子?
對賈珍來說,若不能沾酒色,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賈珍在內室等著,不多久,賈蓉便興高采烈地來了,“父親,那張友士果真是個見多識廣的,兒子才問了他,他就說了,有一種蜜餞是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