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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一旦動兵,銀子就要嘩啦啦地水一樣流出去,泰啟帝不是吝嗇的君王,他只是手中沒有銀子罷了。
戶部昨日才上的奏摺裡,這個月,百官們的俸祿都要靠實物折俸來度過難關了。
大順在京城的國庫也有二十多處,裝銀子的倉庫倒是空空如也了,可各州府縣繳納上來的實物,如今將國庫裡堆得滿滿當當,從筆墨紙硯鍋碗瓢盆,到柴米油鹽醬醋茶,應有盡有。
這些東西本來是供朝廷日常用度的,但供大於出,歷年累積下來,數量也很可觀。
首輔兼戶部尚書趙菘才來見過泰啟帝了,奏請選幾樣庫存實物,折價作為官員們的俸銀髮放,這樣既減少了庫存的壓力,又解決了無米之炊的難處。
宋洪躡手躡腳地進來,將一盞茶放在了泰啟帝的手邊上,泰啟帝將條陳往桌上一放,問道,“趙菘從大明宮出去了嗎?”
宋洪聽了這話,心頭一跳,心說皇上怎麼知道,趙菘去了大明宮了?忙又回道,“已經出去了一盞茶的功夫了。”
“哼,狗奴才,你當朕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伱必然在想,朕是怎麼知道趙菘去了大明宮的?”
“皇上英明,運籌於帷幄之中,慧眼如炬,奴才這點子心思,自然瞞不過皇上!”宋洪嚇得兩腿發抖,說話都不利索了,伴君如伴虎,若想活得久一點,便不能揣摩聖意。
泰啟帝的心情自是很不好,戶部唯有二十萬兩銀子,太上皇一分都不給他留,全部撥走,用作來年聖壽節所用,如今京城官員們的俸祿都要靠實物折價,官員們會如何看他這個皇帝?
他還有何威望?
而首輔兼戶部尚書在這件事上,一味聽從太上皇的,不為江山社稷著想,他怕是忘了,他乃是大順的首輔,而不是太上皇的首輔。
想必,方才在大明宮裡,太上皇和趙菘之間還不定如何奚落他這個帝王!
泰啟帝閉了閉眼,心頭的憤怒無處排揎,從古至今有他這樣憋屈的帝王嗎?
就在這時,大明宮戴權來了,儘管泰啟帝窩火至極,但對這個太上皇跟前的第一內臣,泰啟帝卻不敢怠慢分毫,一腳朝宋洪踢去,“瞎了眼的奴才,戴公公來了,還不快請進來!”
“皇上息怒,是為遼東那邊的戰事吧?太上皇也是一宿沒有閤眼,誰能想到,李謙才死了,遼東那邊就出了這麼大的事,不過,太上皇也說了,算不得什麼大事,那努爾哈赤從前不也是李謙手底下的一隻蝦兵,再長,還能長成一條鯉魚不成?“
李謙是前任遼東總兵,他死了之後,總兵的兒子由他兒子李浩蒲繼承,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努爾哈赤不買他的帳,起兵造反。
“戴公公言之有理!父皇他老人家歇息了嗎?”泰啟帝很是客氣,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沉得住氣。
他能從一干皇子中廝殺出來,又在鐵網山之變中坐上了這皇位,大出了太上皇所料,養氣的功夫自是一流。
“還沒歇息呢,這不,又出了點子事,哪能睡得著?”
一聽說出了事,泰啟帝心裡頭咯噔一下,笑道,“就算再有事,能有多大的事,還能擾了他老人家的清修?”
“若別的事,再是擾不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將來是要做神仙的人了,只京城走水,事關重大,才擾得太上皇不得清淨。”
泰啟帝厲目如電,朝宋洪瞥了一眼,宋洪兩腿打顫,輕輕地退了出去,吩咐小太監,“還不去瞧瞧,究竟是哪裡走了水?”
戴權說完了話,就離去了,他也看得出來,到這會兒,皇上這邊還沒有得到訊息,他若是待得久了,豈不是給皇上添堵嗎?
“皇上,是寧榮街那邊走了水,忠順王爺,京衛指揮使夏進求見!”
“宣!”
聽說寧榮街那邊火勢不大,泰啟帝也就放了心了,為的是走水的事,太上皇那邊過問也不算為過。
永嘉十九年,奉天殿大火,將前三殿燒了個精光;萬慶十六年,才建起來的三大殿再次發生火災,從奉天門一直燒到了午門外左右廊,一直到現在,三大殿都還沒有建起來。
泰啟帝登極,還是在臨敬殿將就了一下,因此,泰啟帝本來對戴權前來,說是有事驚擾了太上皇,覺得他是在火上澆油。
宮外的事,他這個當皇帝的都不知道,太上皇知道了。
但既然是為了走水的事,他宮裡的小火者都能看得到,也就不以為異了。
順了一口氣,忠順王和夏進前來,泰啟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