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之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黑暗的地牢內。
一處地方隔絕了血腥與妖類的哀嚎,燃燒著兒臂粗的妖蠟,紅色的束妖咒遍佈了每個角落。
兩人安靜坐在棋盤前。
一顆白色的棋子,懸而未決。
片刻,遲疑地落下。
三羊胡的中年男人,臉上浮現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手中黑子一下。白旗滿盤皆輸。
"老師,果然棋高一招。"
甄枚佩服道。
"既然鐵桶一塊,便要逐個擊破。"聞宗瑜看著手中的黑棋,"緝妖司,也是如此……"
"現在只剩文瀟孤立一人,我看這盤棋他們還如何能力挽狂瀾。"他眼中幽深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們最近似乎不急著找趙遠舟了,盯好他們每個人,他們很可能已經知道趙遠舟在何處。"
"是。"
文瀟今天從早上起來便沒有見到英磊。
往日他總是早早就將飯菜準備好,笑吟吟地喊她吃飯。
可是一直到正午也不見人影。
文瀟心中一沉,隱隱覺得有什麼事發生。
正想著,一名中年武將大步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絳色的官服,雙目炯炯有神,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逸風姿。
正是文瀟的義父——範瑛。
她回來這兩日剛巧他出門執行公務,此時見他回來,忙迎了上去。
"爹,此番可還順利?"
“女兒你總算回來了。”他上下打量著她,吐出一句,“瘦了。”
說完便又皺緊了眉頭,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手按著腰間的刀來回踱步。
“爹,出什麼事了?”
範瑛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語氣滿是不捨,“若是可以選擇,我寧願女兒你健康快樂便好,而不是要當什麼神女,扛起拯救大荒和人間的責任。”
“爹,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她幼年喪父,是範瑛給了她父親一般的關愛,被他這麼一說,她竟難得的熱了眼眶,"女兒也希望爹一直身體康健!"
範瑛轉過身去,忍住了欲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沉吟片刻才道,“我回來路上聽說崇武營抓走了英磊。”
英磊?
怪不得一早不見人。
文瀟氣憤道,“無緣無故怎可胡亂抓人,就算是妖也不行,他爺爺可是山神,崇武營就不怕惹怒了崑崙眾神?英磊也真是,為何不逃?”
範瑛的目光漸漸沉重,低聲嘆氣道,“他沒有逃,只因他在青樓瞟宿殺人。”
“瞟宿……殺人?”
這兩個詞無論任何一個也不該和他粘上邊。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文瀟聲音顫抖,“一定有什麼誤會……”
“可人證物證確鑿。”範瑛猝然閤眼,搖了搖頭,“很難脫罪。”
“爹……我要見他,你帶我去見他。”文瀟心急如焚。
陰冷、潮溼的牢房內,不時傳來妖獸的咆哮和哀嚎。牢獄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的刑具,有些甚至還帶著未乾的鮮血。
文瀟沿著冰冷的臺階向下,一名獄卒跟在她身側,一直走到關押重犯的牢獄。
“到了。”不多時,獄卒停在一個牢獄旁,“就是這裡了。”
黑暗的房間內,還放了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上垂下的鐵索將籠內人鎖住,脖子上也栓上了一條縛靈鎖。
他垂著頭,身上的鮮血染紅了衣衫。
“英磊!”文瀟的心揪了起來。
是誰……是誰在叫他?獄卒嗎?英磊的思緒在一團混沌中掙扎。
“英磊!”那聲音似有些哽咽,卻是他最熟悉的聲音,是幻覺嗎?
他觸電般地抬起頭,腫脹的雙眼試圖看清面前的人。
“神女……大人……”他彷彿被她的目光燙傷,他想要掙扎著躲開她,想像老鼠一樣挖個洞藏起來,可他為什麼像狗一樣被困在這個冰冷的牢籠裡。
不……他不要讓她看到他這樣。
“你走!”他啞聲道。
“英……磊?”她聲音驀地一顫,不可置通道,“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她如果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會這般關切地看著他嗎?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對著那個披著她麵皮的妖,宣洩盡了他心底的黑暗,他變成了他自己都要唾棄的那種人。
他本來只想默默對她好的,可是昨夜卻令他看到了自己內心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