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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隨之壓下。
“離侖、離侖!”文瀟用力推著他的胸膛。
他的胸膛像壁壘一般堅硬,熾熱的體溫隔著單薄的衣衫傳來,令人無法忽視。
她緊咬牙關,用盡全力,一下將人從身上推開。
看著無知無覺的大妖,她拖著他的手臂,一點點、一點點……將他挪入了巖洞。
狹小的巖洞將狂躁的海風隔絕在外。
文瀟生起了一個火堆。
明亮的火光將巖洞內照亮,她這才注意到他半邊身體已經如燒紅的火炭,手臂上更是隱隱顯出本體槐樹的脈絡。
“不燼木?!”文瀟的聲音在冰冷的巖洞內微微顫抖。
沒有妖力的壓制,不燼木的燃燒越來越盛,大有將他魂魄燃燒殆盡的趨勢。
文瀟拿出了剛才的短劍,果斷朝著手腕處青紫色的血管脈絡割去。
鮮血沿著白皙的手腕流出。
她暫時將匕首扔在一旁,將離侖的頭枕在自己雙膝之上,將鮮血喂進了他嘴裡。
晨光初綻,絢爛的日冕將海洋周圍的雲鍍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
狹小的巖洞內。
離侖長長眼睫下的雙眼一陣輕顫。
隨著神識的回籠,出於與生俱來對周遭危險的戒備,讓他在醒來的一瞬間,下意識地伸手扣住了落在他咽喉上的手。
細弱的手腕握在手裡,就像白膩的瓷器,彷彿輕輕一捏就能碎了。
她的手腕上殷紅的傷口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愕然地抬頭,落入了一雙仿若秋水剪影的雙瞳裡。
"你醒了?"她聲音依舊悅耳輕柔,可蒼白的臉色卻洩露了她此刻的身體情況。
他目光變得古怪,緊緊盯著她。
目光似乎想要穿過她的血肉,看清楚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她推了他一下。
他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他發現他此刻竟枕在她腿上,她竟然抱著他睡了一晚……
他豁然起身,劇烈的動作扯動身體的傷口,疼得他驟然彎起腰來。
"為何救我?"他不可置信地眯起眼問到。
"不然呢?"她勉強笑道,"是你說的,你死了,我也出不去。"
他紊亂的心緒稍定,冷笑道,"神女……若我無法恢復妖力呢……"
文瀟淡淡道,"這裡時間止息,就算不能出去,多你一個,總比我一個人的好。"
離侖神情冷漠,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愚蠢的凡人女子……
一人一妖,就算不死又如何,如果真的要被困在一地,他寧若死!
他尋了遠離她的一處空地,執行妖力,開始自己療傷。
直到他探查識海時,一段記憶猛地鑽入他腦海。他身體一僵,只覺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逆流,令他腦海有片刻的空白。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那即將熄滅的火星,幽深眼底的情緒卻如海嘯翻湧而起。
他識海中一個羸弱的女子,迎著烈火,忍著燒肉烹骨之痛,用盡全力,朝他伸出了手——
那一刻,他感覺呼吸停滯,彷彿有什麼從他四肢百骸鑽進了血液,在他的心臟生根,扯得他每一次心跳都隱隱作痛。
他猛地轉過頭,視線落在她身上,看了很久很久,彷彿要將她每一寸死死裝進自己眼睛裡。
文瀟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發現自己似乎又發起了高熱。
離侖看著即將熄滅的火星,忍著疼痛,調動妖力,化出幾根本體槐木,扔到了火堆裡。
她似乎有些冷,緊緊抱著雙臂,他將外衫解下來,扔到她身上。
文瀟看著身上寬大的衣衫,有些不解地微微掀起眼簾。
他神情冷漠道,"如此脆弱,何時才能平息不燼木的灼燒。"
做完這些,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出了巖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