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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晷裡時間停滯,所以人也感覺不到飢餓。
但是寒冷卻是時間無法抵擋的。
“穿上。”包紮好傷口,文瀟將離侖的衣衫,包括他之前脫給自己的外衫都扔回給了他。
他聽懂了她的話,接過衣衫朝身上套起來,然而,手卻半天找不到袖筒,穿了半天,一動衣服便沿著他胸腹滑了下來。
文瀟看著他笨拙的樣子,忍不住想笑,“離侖大妖,竟連衣裳也不會穿,要是有留影石就好了,他日你恢復神智,必要在大荒必經之路上讓人來回觀賞。”
聽了她的嘲諷,離侖卻是沒有半點反映,只是神色迷茫地看看衣衫又看看她。
文瀟心中鬱氣此刻對著他竟發不出來。
她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他高大的身軀站在她面前,文瀟將他的手穿入袖筒,微微墊起了腳尖,將他歪歪扭扭的衣襟慢慢理平。
整理完的一瞬間,才意識到她現在離他太近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指尖甚至還殘留著他方才頸側的溫度。
她慌忙收回了手。
外衫便草草給他套上,腰上的束帶也沒有打。
沒有了他的外衫禦寒,還是有些冷。文瀟決定出去找些乾草或木材。
然而剛靠近洞口,他的目光便冷了下來,他在她出去之前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洞口,目光牢牢盯著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眼眶裡蠢蠢欲動,他盡力壓制著。
文瀟戒備地退後了一步,輕聲道,“我不是離開你,我只是出去找點柴火取暖。”
他側頭,似乎在努力思考著,試圖理解她剛剛那句話的含義。
文瀟對他天氣一樣多變的性情有些捉摸不透,見他沒有反應,語氣不耐地威脅道,“你要是不讓我出去,我就剁了你當柴燒!”
他的視線被她的聲音吸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的唇,咽喉微微顫抖,似乎有些乾渴地吞嚥了一下。
文瀟被他的目光嚇到,想起之前他似乎特別親暱地想蹭她的手,壯著膽子,伸出手去——
如剛才他蹭的角度一樣,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他露骨的視線這才收斂,垂首滿意地蹭了蹭頭。
文瀟將方才用剩下的布條纏成了一根繩子,一頭系在她手上,另一根栓在他手上。
朝他比了比。
“看吧,我們兩個系在一起,我不會……”
話音未落,他一揮手,白色的布條被他輕輕扯斷。
“你!”驚怒的表情佔據她清麗的容顏。
文瀟真恨不能直接將他當柴燒!
正當她氣不能忍時,只覺手腕上多了一物——一根槐樹枝牢牢圈住了她的手。
她轉頭看過去,之見另一頭從離侖衣袖間長出,見她生氣牽著樹枝輕輕扯了扯她的手。
文瀟不顧他討好的動作,徑直出了巖洞去。
巖洞外,風勢如狂獅怒吼,席捲著冰冷的海水拍擊著礁石。
冷風從她的衣襟、袖口往裡灌去,一出來便冷得牙齒打顫,文瀟剛皺了皺眉,帶著體溫的長衫便落到了她肩頭。
她側頭看了看他。她懷疑他是不是裝的,和器靈合起夥來騙她。
不然他怎麼一時如野獸一般不可理喻,一時又能細膩觀察到她的所思所想。
她看著他被風吹散的衣衫,咬了咬唇,停止了思考。算了,先找到今晚需要的柴火吧。
乾燥的柴火不好找,但是破船木卻有不少。
文瀟撿一塊,便遞給離侖一塊。
即便受了傷,他的力量依舊是他數倍,從他毫不費力就提起那麼多船木就能看出來。
文瀟走到礁石邊。
黑夜的海邊似乎更神秘,彷彿有野獸蟄伏。
打算撿了最後一塊船木便回去的文瀟,似乎在礁石後看見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誰?"她警惕道。
黑暗的礁石間,一隻身軀如虎,頭上長犄角的妖獸,從礁石後轉了出來。
"傲因?"
一陣煙霧升騰,傲因化出了人形。
"大人!"她急切地想要靠近,誰知離侖擋在了文瀟面前,神情冷漠地看著她,威脅似的齜了齜牙,好似傲因再靠近一步,他便要撕碎她的喉嚨。
"大人怎麼了?"傲因察覺出了異常,目光銳利的盯著文瀟,"你把大人怎麼了?"
"我不過一介凡人,我能將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