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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土看出烏鴉的忐忑不安,拍拍他的肩頭,寬慰他說:“放心吧,這面鏡子足以證明你的才能,祭司大人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何況還有我呢!我幹了一輩子的石匠,就算是賣我一個面子,祭司大人也不可能拒絕。”
“這樣啊……”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烏鴉的反應甚至不如豹皮和豹肝,他倆開心極了。
託烏鴉的福,豹皮和豹肝也受到了赤土的關照。
在他們看來,只要烏鴉哥成了赤土的徒弟,他們往後的日子自然會好過許多。就算烏鴉再怎麼嘴硬不承認,心底裡還是把他們當族人的,他倆比誰都清楚。
烏鴉卻有點歉疚。
赤土真心待他,也是真心想收他為徒,傳授他本事,他看得出來。
但烏鴉卻沒有對他說實話。
他始終沒有放棄逃跑的念頭。
事實上,他一直在為逃跑做準備。
自從開始替蠻子剝離石葉,他就嘗試著私藏一些石葉,這些薄如樹葉的石片鋒利無比,只要綁上木柄,就能當石刀或石矛使用。
儘管採石營地裡的獵人盯他盯得很緊,每天都會進行嚴格的搜身,但並非全無可乘之機,尤其是在採石場幹活的時候,這樣的機會更多。
他在採石場附近挖了個坑,把這些石葉埋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個冷天,因為搬運石料,他時常往返於採石營地和部落,附近的地勢地形他早已熟記於心,甚至規劃出數十條逃跑路線,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即便此時此刻,在前往山上部落的途中,在赤土滿心熱枕想要收他為徒之際,他仍然在觀察四周,觀察隨行的人群,尋找機會。
……
烏鴉娓娓道來,這一次,他不再隱瞞,把他在採石營地的經歷,他的所見所聞,他的心路歷程都講得一清二楚。
正講到關鍵處,虎爪忽然急匆匆跑過來,大聲道:“天,林!那個女人醒了!”
林鬱立刻前往檢視女人的傷勢,張天看了眼烏鴉,烏鴉雖然故作淡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眼底閃過的一絲關切仍然沒能逃過張天的眼睛。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兩人緊隨其後。
正好,張天有一些事情要問她,聽阿牛等人的供詞,這個女人顯然才是山上部落真正想抓的人,而且特意囑咐山下人留活口,雖然還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她知道的事情無疑比烏鴉更多也更全面。
說實話,直到現在,張天仍然信不過烏鴉,他的話只能當做參考,再結合女人的講述,可信度會高很多。
“巫師大人!你快來看看,她好像退燒了!”
豹肝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此前他還對林鬱熬製的草藥心存疑慮,懷疑這些花花草草熬出來的水是否真的具備治病療傷的功能,現在女人已經醒轉,而且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毫無疑問,他的擔憂是多餘的,巫師大人的草藥實在神奇!
他很想給林鬱磕頭道謝,怎奈背部有傷,彎不下腰。
林鬱用手背碰了碰女人的額頭,仍在發燒,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她不過是服了一劑退燒藥,竟然有立竿見影的效果,林鬱也是始料未及,心想或許是因為原始人從未吃過草藥,體內沒有抗藥性,所以才如此管用。
烏鴉、豹肝以及阿牛等人當然不會這麼想,他們只覺得巫師大人天生不凡,具有大神通,一個個既驚又怕,看向林鬱的目光中更帶著幾分敬畏。
女人更加驚訝,她本身就懂一點療傷的手段,部落裡有人受傷,基本都是由她包紮,不過她最擅長的還是“婦科”,治病救人非她所長。
她很清楚自己的傷勢有多嚴重,她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林鬱為她清創去膿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只能感覺到微弱的痛楚,卻沒有喊出來的力氣。
以至於醒過來後,她一度懷疑自己進入了死後的世界,甚至以為豹肝也沒能倖免於難。
豹肝很是費了一番口舌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明白。
女人有些吃力地坐起來,腦袋仍然昏昏沉沉,不過意識已經清醒了。
巫師大人的外形與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令她大吃一驚。
長得真高啊!
這是她看到林鬱的第一反應,緊接著掃過她白淨稚氣的臉龐和似乎尚未發育的胸脯,更加驚訝:巫師大人竟然這麼年輕!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有些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