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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禾完完全全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沉浸在她用畫筆構築的小小世界裡,一副不願與外界接觸的模樣。
“這孩子……”葵嘆口氣,“到別人家裡做客了還這麼任性!給你們添麻煩了。”
“怎麼會?”松果笑起來,“她在畫兔子吧,畫得很好啊,非常像!比我小時候強多了!”
“畫畫有什麼強不強的?畫得再像,畫裡的兔子也不會自己跑出來。唉,她做別的事如果有畫畫一半的熱情,哪有做不成的?這次帶她來,就是想讓她向大河部落的那兩個孩子學習,看看人家是怎麼當祭司的。”
“天和林確實與眾不同,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們那麼聰明的小孩……”
大人們閒聊的時候,禾心無旁騖地進行著創作,怡然自得。
自家部落的洞穴她快畫滿了,而大樹部落的洞穴一片空白,她可以盡情發揮。
……
林鬱察覺到,梟和蛇莓純潔的友誼似乎有點變質了。
梟原本和張天形影不離,但這一路走來,他形影不離的物件變成了蛇莓,而且表現得過分殷勤,噓寒問暖,端茶倒水,關懷備至,趁人不注意的時候還偷偷摸摸牽小手,很像是多巴胺失調引發的一系列症狀。
她驚奇不已。
原始人的精神世界固然豐富,感情生活卻很單調,每個人一生中絕大部分時間都和同族人一起度過,親情無疑是最重要的情感支柱。
友情通常很淺,一年見不了幾次面,能夠結下多深的情誼呢?那種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的友誼屬於奢侈品,絕大多數人窮其一生也無法獲得。
至於男女之情,在部落大會上,林鬱只看到了慾望,男人和女人以繁衍為目的肆意交配,不可能有什麼感情。
而此時此刻,她卻隱隱嗅到了少男少女散發出來的戀愛的酸臭味。
或許也只有在未經人事且春心萌動的年紀,才會萌生出這樣純粹而珍貴的感情。
他們會走到哪一步呢?
林鬱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從此以後,她又多了兩個觀察的物件。
從大河部落前往大樹部落的這段路比前往河谷營地經過的那片峽谷好走多了,這裡是典型的丘陵地形,山脈起伏相連,坡度平緩,厚厚的雪層的確給行進造成了一定的困難,但另一方面也杜絕了毒蟲猛獸的滋擾,可以放心大膽地行進。
儘管如此,阿媽仍然走得很辛苦,她患有極嚴重的風溼病,腳趾動輒疼痛,何況是不間斷的疾行?
但阿媽始終一聲不吭,既不讓人攙扶,也不願意減緩行進速度。
她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疼痛,用常人無法企及的精神力量支撐著自己一路前行。
蛇母、高山、花豹等人看得暗暗心驚,他們不瞭解阿媽的身體狀況,見阿媽健步如飛,風采不減當年,只道她老當益壯,不禁深感敬佩。
那片威武挺拔的紅松林早已遙遙在望,然而直到日落時分,眾人才真正抵達。
遠遠的就聽見人們的吵嚷聲與歡笑聲。
正在以箭會友的松針率先發現客人們的身影,高呼一聲,帶著幾個族人迎上來。
聽見呼喊,洞穴裡的人也都蜂擁而出。
“阿媽!”
眾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位德高望重的長壽老人,真是意外之喜,紛紛上前致以誠摯的問候。
阿媽缺席了部落大會,卻來大樹部落參加祭天儀式,除此之外,各部落的酋長也都盡皆到場,什麼叫排面?這就是排面!身為半個東道主的松果春風得意,笑得合不攏嘴。
他很興奮地陪同客人們進入洞穴,吩咐女人燒水煮飯,款待貴客。
獲得廚藝大賽優勝的虎舌當仁不讓,接過主廚的職責,蘭花、紅花等人也都加入其中,一邊做飯一邊教女人們烹飪技巧。
男人們繼續在洞穴外以箭會友,松果讓出了最舒適的位置給阿媽,各部落的酋長在篝火旁落座,閒話家常。
洞內洞外一派熱鬧的景象。
一進洞穴,張、林二人就注意到了洞壁上色彩鮮豔、線條分明的畫作,顏料很新,顯然是剛畫上去的。
原始人的畫作大多粗獷,即便是經常畫壁畫記錄重大事件的阿媽,也只會以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事物的大致輪廓,大多數時候是神似而形不似,部落裡的人當然辨認無礙,但若換作外人,或者一萬年後的考古工作者,就只能連蒙帶猜了。
阿媽最常用的顏料是木炭,這玩意兒隨手可得,畫出來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