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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野人挺厲害啊,竟然能從那個瘋子手裡活下來。”
“換作是我,早一頭撞死了!”
“博格不是說了嗎?只要願意配合,他對誰都很溫柔。說不定,野人就好這一口呢?不僅不掙扎,反而賣力地迎合。”
眾人哈哈大笑。
巴布沒有笑,他瞥見這個名叫烏鴉哥的野人以不易察覺的角度睨了博格的背影一眼,原本黯淡茫然的瞳孔閃過一絲寒光。
但很快,烏鴉便恢復了之前憔悴頹廢的模樣,耷拉著頭,一言不發。
巴布挑了挑眉,沒說什麼,只是暗中留了個心眼。
他挑選三名強壯的獵人,四人一起押送野人上山。
目的地是山上部落。
這一段路不算難走,但是很遠,就算馬不停蹄地趕路,用最快的速度行進,也要走整整五天。
山上和山下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山上部落和山下部落都是以放牧羊群兼狩獵採集為生,然而橫亙在兩個部落之間的群山彷彿永遠也無法真正逾越,以至於他們離得雖然不算遠,卻很少往來。
若非迫不得己,巴布也不想上山,去看那群山上人的臉色。
在山下人的嘴裡,“山上人”是個貶義詞,代表著傲慢、自大和目中無人。
當然了,在山上人的嘴裡,“山下人”也是個貶義詞,代表著愚昧、野蠻和不知敬畏。
被巴布選中一起上山的獵人都心不甘情不願。
冷天就該營地裡躺著,頂多在無聊的時候外出打打獵,誰會樂意耗費時間和精力長途跋涉,大老遠的跑去受氣呢?
一路上,他們都在拿山上人開涮,取笑那群傢伙的自以為是。
但他們不得不承認,山上人確實也有過人之處,比如既鋒利又漂亮的聖石,比如極其暖和厚實的猛獁象皮。
所以偶爾,他們也會上山,和山上人交換一些物資。
尋常的獵物、器具和手工藝品,山上人是瞧不上的,他們只要一樣東西:人。
不管有病沒病,是男是女,從哪裡來,只要足夠強壯,他們就收。
越是強壯的人,能夠換到的東西越多。
在山下部落,那些身患重病、上了年紀但還有力氣的人,通常會主動要求上山,為部落做出最後一點貢獻,而那些犯下重大錯誤理應被驅逐出部落或遭受嚴厲懲罰的人,也會被送上山,交由山上人處置。
在這片廣闊的草原上,很少碰到野人,何況還是這麼強壯的野人。
巴布不似博格那般變態,也完全不信任這三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接納是不可能接納的,多在部落待一天,就多浪費一天食物,抓緊脫手才是正道。
想到這三個強壯的野人能夠為他們換到不少珍貴的物資,他們對於長途跋涉的不情願也就稍微得到了些心理上的補償。
巴布一向謹慎,在察覺到烏鴉哥的隱忍後,更是如此。
在遭受數日非人的折磨後,這人不僅沒有喪失活下去的勇氣,反倒隱藏鋒芒,等待時機,這份心性和執著實在難能可貴,就連巴布也不由得另眼相看。
如果他出生在山下部落,必將成為一名出色的獵人,可惜是個野人。
另外兩個野人巴布全然沒放在眼裡,在他看來,他們毫無威脅,但烏鴉哥卻令他感到危險,若說路上最有可能發生什麼意外狀況,那一定非烏鴉哥莫屬。
巴布自然不會給他任何機會,五天的路程,他的眼睛幾乎長在烏鴉哥的身上了,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們沿著記憶裡的路線翻山越嶺,頭幾座山比較險峻,冷天山中覆蓋積雪,更增添了行進的難度,但爬上前面幾座山,之後便是坡度平緩、延綿起伏的丘陵了。
豹皮和豹肝站在山巔眺望遠方熟悉的山形,頓時有種迴歸故里之感。
故鄉的山也是這般延綿起伏,不同的是,這裡的山勢還要更加平緩,哪怕在視線的盡頭,也不存在高出眾山一頭的山脈,群山朝西南方向綿延而去,彷彿無窮無盡。
上得山來,巴布率領眾人全速疾行,磨磨蹭蹭的豹皮捱了幾次揍,不敢怠慢,咬著牙勉力跟上巴布的速度。
烏鴉自始至終沒有吭過一聲。
豹皮和豹肝都很理解他,經歷了那種可怕的事,換作是他們,也一定心如死灰,甚至早就死了也說不定,烏鴉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但其實,此時的烏鴉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遠遠強過他們。
博格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