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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住所多為“單間”,即在單棵樹木上架巢。
女人和孩子住的則是“套間”,即在相鄰的多棵樹上架巢,房屋的面積更大更豪華。
房屋裡的住戶居高臨下地望著這群闖入自家營地的陌生面孔,孩子們也都探出頭來好奇張望,隨即便被各自的媽媽摁了回去。
天空氏族的眾人都是頭一次看見住在樹上的人,人群裡傳出小聲的議論,孩子們肆無忌憚地對著樹上的房屋指指點點,立刻被各自的媽媽制止。獵人們也感到新奇,但仍然凝神戒備。
張天的目光掃過他感受到敵意的方向,他的目光所過之處,觸及之人無不心虛地避開視線。
他們已經聽說天空無處不在、無所不知,原本還有所懷疑,這時接觸到天空巫女帶有警告意味的目光,很顯然,這個短髮男人看穿了他們。
天空果真無所不知,甚至連他們的心思都瞞不過天空!
想到這,河畔人不禁心生敬畏。
往營地中心走,巢穴式的房屋相當密集,然而這還只是營地的外圍。
走不多時,層層疊疊的林木忽然變得極其稀疏,沒有了林木的遮擋,視線豁然開朗,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座離地一米左右的房屋!
林鬱忍不住發出一聲臥槽。
“不是吧……”
乍一看,她還以為這群原始人用栽樁架板的方法,造出了高於地面的幹欄式建築。
幹欄式建築是巢居的進階版,需要靈活運用圓樁、方樁、板樁、梁、柱、木板等木構件,沒有一定的建造水平是造不出來的,目前發現的最早最具代表性的幹欄式建築群遺址位於河姆渡,距離現代約7000年前。
河畔人大大重新整理了這個記錄!
林鬱瞪大了眼,興奮的火苗幾乎要從眼睛噴出來了,這要是能挖出來,至少可以水十篇論文!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仔細一看,位於營地中央的這些建築比起原始巢居確實已經進步許多,不僅規模更大,“裝修”更豪華,而且有了嚴實的四壁和門,夜裡睡覺不再漏風。
可惜的是,建築仍然建在樹木之上,河畔人利用粗壯的樹幹充當承重的樁和柱,這些房屋顯然經過精心的設計和維護,他們砍掉了不必要的樹木,清除了絕大多數的地面植物,讓這一片區域看起來乾淨利落,不那麼原始。
如果把營地外圍的原始巢居群比作郊區,這裡無疑便是城中心了。
不用問也知道,只有少數地位超然或威望崇高的人才能入住此地。
河畔部落已經出現階級分化的苗頭,當人口增長到一定程度,這是必然的趨勢。
和草原人的營地一樣,河畔人在臨河的地方也留出一大塊空地,用於舉行祭祀、成人禮等大型活動。
而此時,河畔部落的“領導人”和一眾精壯的獵人正在“活動廣場”上等待客人的到來。
隔著數十米的距離,臨陣的雙方便互相瞪眼,男人們昂首挺胸,繃緊肌肉,暗暗同對方較勁。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但也沒到劍拔弩張的地步。
“巫婆堇,我們的巫女鈴蘭和巫醫松蘿。天空巫女天和天空氏族的巫醫林。”
紅鳶居中介紹。
張天打量著這三位巫,唯一的男巫祈雨巫師不知為何沒有到場,來的這三位都是女性,且都經過精心的裝扮,既顯得隆重,也是“國力”強大的一種體現。
巫女鈴蘭是三人中最年輕的,濃密的黑色長髮向後攏起,挽成一個高高的髻,髮髻用一串白色的象牙圓珠盤繞,每一顆象牙珠都由部落裡最頂尖的骨匠雕琢和穿孔而成,和烏黑的髮色形成鮮明對比,格外醒目。
另一件讓張天印象深刻的飾品是她佩戴在頸間的項鍊,主要由圓錐形的小貝殼串成,其間穿插了一些琥珀片和一顆光彩奪目的珍珠……
好吧,張天承認,他看中的其實是這顆珍珠,哪怕用現代人的眼光審視,這顆珍珠也相當漂亮,渾圓純淨,沒有一絲雜質。
張天打量鈴蘭的時候,鈴蘭也在打量他。
最初聽聞天空巫女是個男人,鈴蘭覺得十分可笑。
河畔部落的巫有明確的分工,巫師和巫醫可以是男人,但巫婆和巫女必須是女人,因為巫婆和巫女的職能只有女人才能勝任,從名字上也能看出來。
見到真人後,鈴蘭更覺得失望,長相隨意、髮型隨意也就算了,連衣服和飾品也如此隨意,哪裡有半點巫女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