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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今晚由我和狼爪守夜吧。”
張天向大舅提出換班神情。
“那怎麼行?你前兩天剛守過夜,今晚輪到我了。”
“下次輪到我的時候,你幫我守,今晚月色很亮,我想多看看天空。”
“那好吧。”
狼牙答應下來。
到睡覺的時間了。
蘭花問:“這個野人還需要捆綁嗎?”
她會問出這種問題,就說明她更傾向於不綁。
這個野女人手腳麻利,人也機靈,又哭得可憐,想到之後要將她換去別的部落遭罪,女人們都心生不忍,想要對她好一點。
虎頭不假思索道:“當然得綁了!她可是野人!”
“我來吧。”
張天自告奮勇。
林鬱看見那個叫天的野人拿著麻繩走向自己,就知道又要挨綁了。
不過這一次,對方綁得很鬆,顯然是為了讓自己能夠睡得舒服點。
心地倒是不壞,或許可以把他當作突破口。
她想到男人們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態度的轉變發生在和阿媽的談話後,一定是阿媽限制他們和自己接觸。
趁他捆綁自己的間隙,她壓低了聲音說:“我的石頭。”
見對方沒有反應,她又重複一遍:“我的石頭。”
張天麻利地打上結,遠遠走開。
族人們相繼睡下,男人睡一塊兒,女人和孩子睡一塊兒,地上墊著老舊的獸皮,毛都掉得七七八八了,和直接睡地上差不了多少。
狼爪往篝火裡添了些木柴,囑咐說:“記得給燻肉的火堆裡添柴,等柴燒得差不多了,叫我。”
張天應了聲好。
二舅倒頭睡下,很快便響起不大不小的呼嚕聲。
等所有人都睡下,張天才從外衣褶層裡摸出那顆渾圓的白石,舉起來給洞穴另一側的林鬱看了眼。
見白石果然在他手上,林鬱終於安心,只要沒丟,以後總有辦法要回來。
男人們對她敬而遠之是好事,她晚上可以放心睡大覺。
她還是太年輕了。
事實證明,男人們就算不打她的主意,也另有辦法叫她難以入眠。
洞穴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那個叫虎頭的壯漢尤為恐怖,打呼跟裝修似的,一會兒砸牆,一會兒電鑽。
地面冷硬,時不時還有夜風灌入衣領,簡直沒法睡。
林鬱看著睡姿安詳的女人們,既佩服又羨慕。
又伸長了脖子看向洞穴另一側的守夜人,見他正在切削和打磨各種木料,一時半會兒沒看出來他想幹什麼。
她對於地理環境和各種植物的用途瞭然於心,但對於工具的製作和野外求生的技能,就不如張天精通了。
張天在準備制弓的材料。
之前做的弓,為了省事,做得十分粗糙,射程和威力都不盡如人意,日常狩獵是夠用了,但將來要對付猛獁、披毛犀甚至劍齒虎等巨獸,就不太夠看了,甚至比不過石矛和投石索,後者起碼近距離的破甲能力強。
他打算做一把角弓。
角弓是複合弓,弓臂由多種材料粘合而成,同樣的弓體大小,機械效率至少兩倍於用單一材料製成的單體弓。
換句話說,用原來的弓只能射三十米,換成角弓就能射到六十米開外!
選用硬竹做弓胎,用砍刀劈開後,颳去內外枝節,然後彎曲弓胎使其達到合適的弧度,用麻繩捆綁固定,令其保持弧度。
他只准備了三把弓胎,目前的材料只夠做三把,這已經需要耗費他大量的時間精力,以後有機會再做更多。
等部落裡的男人用上角弓,在武力上對其他部落幾乎就是碾壓之勢了,到時候去參加部落大會,面對那些百人以上的大部落,也就更有底氣。
等他做完這一切,抬頭朝洞穴的另一側看去,林鬱終於是敵不過睏倦,靠著洞壁渾渾噩噩地睡著了。
他拿出記事本和圓珠筆,翻到碎碎唸的最後,略一沉吟,提筆沙沙地寫著。
夜色漸深,火光漸漸微弱。
張天合上記事本,起身往各個火堆裡都添了些柴,然後將二舅搖醒,交班。
一覺醒來,腰痠脖子疼。
繩子已經被解開了。
林鬱揉著脖子,發現女人們正在準備早飯,趕緊湊上前去,指著竹籃裡的唇形草本植物說:“薄荷。”